虞锦两只小耳朵倏地竖起,什么,什么通房
沈却淡声应“本王有手,不必旁人伺候,且本王府上并无通房。”
虞锦又悠悠松了口气,索性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虞时也似是不信沈却所言,仔仔细细勘察床榻与木架,试图寻到一星半点女子伺候过的蛛丝马迹,可却并未。他负手四处转着,轻轻道了句“是么”,说“王爷这不喜生人近身的性子,将来成了婚,王妃难不成也得跟着跟着自己动手”
“既是成婚,迁就内人又何妨。”
话音落地,衣橱里的人不自觉弯了弯唇。
虞时也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无一不是夹枪带棒、绵里藏针,待到将寝屋来回转了两圈,连根柔软的头发丝也没瞧见,终是稍稍宽了宽心,脸色也和气了些,随即想起在军营时沈却说的那剿匪法子,不由将话题往那儿引了引,以略过适才的话题。
其实他方才在军营便想问,谁料叫他袖间的一缕香给气忘了,这会儿虽是为掩盖目的刻意提起,但一谈起军务,虞时也便一时也忘了分寸。
虞锦先是认真听了一阵,而后便昏昏欲睡,且过了许久也没见虞时也有要离开的趋势,她绞着半截锦缎袖子,只盼生莲那丫头找不见她莫要闹腾,以免惊动阿兄与王爷。
却说槐苑。
见梅半道折返,悄悄附耳在门外听了半响,这才小跑去槐苑报信。
楚澜惊得将葡萄籽咽了下去,起身道“什么舅舅回屋了,还带着虞公子”
生莲亦是满脸惊愕,“那、那我家姑娘糟了”
她匆匆要往外赶,被楚澜一手拦下。
楚澜思忖道“见梅既没听到阿锦的动静,想必她是藏身在哪个角落,尚未被察觉,否则虞公子与舅舅怎可能那般平和地谈公务你这会儿去算什么,岂非将你家姑娘暴露了”
生莲怔然,这好像有几分道理。
楚澜道“你好生在此候着,我命人在苑外看着便是。”
生莲只好应下,“那便劳烦楚姑娘了。”
她随即忧心忡忡踱步至窗前,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佑她家姑娘今夜过后尚还完好,莫要缺胳膊少腿
可倘若公子当真气急,下手一时没个轻重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如何是好,她家姑娘最是爱美之人,岂非要哭晕过去
生莲更慌了。
一炷香后。
虞时也对荆州匪患耿耿于怀已久,早些年也曾与那荆州匪首之一王寅打过几回交道,对此人作战手段有些了解,故而提及荆州一事,他便专注得不行,眼看还在琢磨其中厉害关系,沈却悄无声息望了眼天色,随即又看了瞬那没半点动静的衣橱。
他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茶盏,结束话题道“虞公子所思甚为周全,不若过几日再与虞大人商议一番。”
虞时也颔首,想起今夜前来的目的,但结果尚且令人满意,于是起身,故作守礼道“也好,今夜多有叨扰。”
“哪里。”沈却起身道“段荣,送虞公子出府。”
好半响,琅苑槐树后头藏着的小丫头眼前一亮,总算是能回去复命了。
屋门阖上的一瞬,沈却停顿片刻,方才往衣橱走去。“吱呀”一声拉开柜门,却见虞锦东倒西歪在衣裳堆里,手里头还抱了件不知从哪扯来的小毯子,睡得甚是香甜。
沈却唇角微扬,俯身欲将人抱出来。
可实则虞锦睡得并不安稳,故而沈却两手堪堪穿过她膝下时,她猝不及防睁了眼。
四目相对,虞锦有一瞬茫然,她沉默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