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住琅苑,给你一直住。”
虞锦美目瞪大,猛地捂住嘴,含糊不清道“我、我今日肚子疼,落雁,你去回了”
“姑娘。”落雁认认真真看她一眼,道“王爷说了,姑娘若是头疼腹疼,便请郎中开方子熬药。”
“”
虞锦静了一瞬,道“梳妆吧。”
昨夜她早早入睡,其间究竟发生什么她半点也不知,何来尴尬一说
思及此,虞锦两手叠在妆台前,背脊笔直,端端坐稳,兀自洗脑道“昨日晚膳太辣了些,嘴都肿了呢,今儿交代后厨,少油少盐少辣,要清淡。”
落雁梳发的手一顿,昨日晚膳上了清蒸鲈鱼、蟹粉豆腐、荷包里脊,再有一碗三清汤,无一不是清淡菜,哪里辣了
正欲要问时,便遭虞锦一记催促的眼神,她忙将疑惑咽下,复又重新挽起发髻。
沈却正负手立在廊下,“吱呀”一声,他侧身看过去。
只见虞锦面无神色地看他一眼,扬起一个自以为十分妥当的微笑,道“耽搁了时辰,叫阿兄好等,我们快走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迈下石阶,步履匆匆。
沈却轻哂,抬脚跟了上去。
虞锦今日一身水竹色劲装,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肢被玉带束得统共就一点儿大,马尾高高垂下,几缕乌发半遮细眉,琼鼻之下,红唇略显突兀。
其实,她今儿这打扮本不改染这般浓艳的口脂,但没办法,唇瓣还肿着,尤其是上唇,唯有覆盖上更深的色泽方可遮掩一二。
但实则细看之下,唇珠还是有些肿。
沈却以余光微觑,见她今日如此安分,就连坐姿也比以往端正许多,不由抿茶道“昨夜”
“昨夜我早早歇息,听闻落雁说阿兄曾找过我,可是有事”虞锦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面色不改。
四目相对,沈却心下一叹,拉了拉她的小臂,“没什么,坐过来点,贴到角落去做什么”
“喔。”虞锦被迫拉近了些许距离。
之后一路,沈却没再多言,而是握起一卷兵书,垂目阅之。虞锦低头去看绣鞋上两朵精致的牡丹花,心里竟隐隐期待起他方才未说完的话,不由稍感懊悔。
叹气之间,马车便停至营地外。
一早便有军务要呈,下属候在瞭望台下,见南祁王下马车,疾步迎了上来。虞锦见状,也很识趣地落后了几步。
廖蒙是重将,主管垚南辎重一事,垚南各军粮马皆由他分配运送,但能让廖蒙亲自来寻沈却,无非是粮又出了问题。
一纸奏报呈上,廖蒙道“仓州今年秋收很不理想,刺史把粮价又往上抬了抬,眼下这粮价已是正常价的七倍不止,咱们便是有这个财力,可仓州却只能往年一半的量。王爷,秋后冬至,正是屯粮的时日,您看这”
沈却蹙眉“我知道了。”
虞锦慢吞吞走着,粮食
垚南的地势和土壤确实不适培育农田,不似灵州那般广袤沃土、良田多顷,倘若是向灵州购粮,父亲定不会做出抬高七倍粮价这般没良心之事。
前方廖蒙还在一一禀事,沈却时不时给几句吩咐,或是言简意赅应一两声,忽然,他脚步顿住。
廖蒙不解地仰头一望,就见沈却转身,淡淡道“过来。”
虞锦微怔,上前走近,以为有何要事,谁料沈却只是牵过她的手,面色平静地问“早膳没用,饿不饿让厨房给你熬碗粥”
虞锦懵懵地看着被裹住的小手,一面点头一面心道他牵她作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