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磁,道“虞锦,松手了。”
未见成效,他嗓音更低,低得几乎听不见。他道“听话,松手。”
声色一如既往得的寒凉,但莫名多了几分无奈、妥协的意味。
少顷,沉溪推门出去。
落雁正杵在长廊下,忙上前道“你方才瞧见没,王爷”
沉溪立即捂了她的嘴,说“知道就知道,说出来作甚,小心叫人听了去。”
落雁点点头,沉溪这才松开手。
两日后,几辆马车停在王府门前。
厨娘、丫鬟、府医熙熙攘攘挤在一处。
沈却皱了下眉,道“要这些人去作甚”
白管家哦了声道“庄子里的厨娘手艺与府里相差甚远,老奴怕三姑娘吃不惯,这些丫鬟都是伺候在内院的,三姑娘用起来趁手,至于府医,若是三姑娘有个头疼脑热,也好尽快就诊。”
沈却静了一瞬,目光落在正往马车上塞物件的小厮上,道“那这些呢。”
白管家抚须一笑“这都是三姑娘房里用惯的物件,庄子里虽不缺甚,但总归是换了地,老奴担心三姑娘睡不安稳。”
“”
沈却径直上了马车,不欲再多问。
马车辘辘,沿途出了城门。
沈却正欲斟茶,便见一只手从他眼下横过,虞锦倾身揭开他肩侧的帘布。
自来到王府,虞锦便少有外出,仅有的几次出府,还是白管家殷勤地拉她去看铺面与宅子,眼下不由激情澎湃,目光盈盈地盯着窗外,道
“白日里竟也如此热闹,往常也是如此么”
“那是什么地方瞧着倒很是雅致,阿兄你去过吗”
“今日天晴,白叔说鎏恒山晴日兴许能瞧见彩云,景致很是悦目。”
“对了,路程约莫要三个时辰,你若觉得无趣的话,后面马车上备了好些兵书,我让人拿。”
沈却眉心轻抽了一下,闭了闭眼,不动声色地吐息。
忽然,车轱辘碾过水坑,马车重重一一晃,虞锦登时歪了身子,她闷哼一声,直直栽在男人肩颈。
沈却睁眼,手快地扶住她的腰。
撞上男人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又是如此近的距离,虞锦倏然一怔,心口慌乱。
沈却松开她,淡淡道“坐稳。”
虞锦点点头,正经危坐,一路安静下来。
日落时分,马车堪堪停下。
鎏恒山上清凉无比,甚至山间清风吹来时,还有些许寒凉。庄子修葺得气派无比,门匾上“鎏恒山庄”四字甚至都是烫金字样,漆木正门与王府的正门相差无几。
管事前一日便收到白管家的口信,知晓今日来的不仅是王爷,还有一位上京来的三姑娘。
李管事忙领着丫鬟嬷嬷上前,弯腰道“老奴给王爷问安,给三姑娘问安,屋子已拾掇整齐,药泉也已备好,随时可用。”
沈却颔首,瞥了眼虞锦,才道“领路吧。”
一路倡条冶叶,傍柳随花。
小径嵌满雨花石,彰显穷工极态之美。
虞锦与沈却的厢房仅隔着个露天小院,门对门窗对窗,倒是近得很。
入了厢房,沉溪与落雁便抓紧将白管家从王府带来的物件摆上,一时间,倒真与王府的屋子有几分相似。
不多久,管事便命人传了晚膳,片刻不敢怠慢。
她托腮道“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