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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1/4)
    惊雀20

    马圈一片狼藉,圈马的棚屋楹柱断了两根,屋顶便就这么半塌了下来,响起马儿惊慌的嘶吼声。

    这些矮种马尚未受训,很快就成群从半旧的围栏挤了出来,四处乱撞,比之前些日子都尉府的惨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澜乘马一跃而上,长鞭直指秦昶平,可对方只一味避让,并不出手。

    众所周知,这秦都尉见了王府表姑娘素来都是绕道走的,这事说来话长,便不得不提及两年前营地的一场比试

    那场比试的最终战利品,乃是一柄出自大师之手的利如刀削的长剑。

    剑身通体泛着银光,深得楚澜喜欢。

    于是,表姑娘一身男儿装入了那次比试,还撂倒了一群虾兵蟹将,然而,却独独败在秦都尉秦昶平手里。

    败就败了吧,关键是败得极其难看,莫说还手,是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但天理良心,倘若知晓那男儿装下是楚澜,秦昶平绝不会下如此狠手,可事到最后,也已经晚了。

    楚澜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自此后勤学苦练,势要打赢秦昶平。

    久而久之,那柄长剑早就不是她心里的执念,她如今只一心要与秦都尉较个高下。

    可知她身份,秦昶平又如何能动手,只好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楚澜挥下鞭子,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着急道“你躲什么你出手”

    秦昶平侧身避开,道“楚姑娘,您收手吧,王爷今日在营中。”

    闻言,楚澜动作确实滞了半瞬,但很快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去,说“你一个大男人,光明正大与我打一场,即便是输我也认,我又不赖账,你究竟怕什么”

    秦昶平蹙眉,坦言道“当年伤了楚姑娘,已受家父重罚,若楚姑娘再因我卧床静养一月,恐惹家父震怒。”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楚澜一时血涌心头,下手的劲更狠了些。

    而又无人敢拦她。

    马场一时兵荒马乱,很是仓皇。

    虞锦攥紧牵引着小白马的缰绳,连连后退,不由为楚澜捏了把汗,心中生出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忽地,她背脊撞上一堵肉墙。

    虞锦扭头,恰撞入一双平稳冷寂、威怒并有的眸子。

    虞锦稍感意外地多看了他一眼。

    仔细算来,她已有三两日未见过沈却,更是第一次见他戎装之姿,冰冷银白的铠甲似将他那股冷峻的威慑力放大了不少。

    可她并不觉陌生,见他如此,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荒谬之感。

    直到沈却拽住她小臂,将人往边上一带,虞锦才回过神,就见一匹脱缰的马儿从她方才的位置狂奔而过。

    四目相对,虞锦隐约从男人的眉宇中捕捉到一丝怒意。

    她一时忘了开口,半响,才呐呐道“阿兄”

    说起来,今日这事虞锦也冤枉,毕竟追着秦昶平的人是楚澜,可偏偏,她今日是与楚澜一同前来,又恰好在这犯案现场,还攥着匹小白马

    怎么看,都像同伙,尤其对上沈却这双藏着怒意的眼睛,她莫名感到心虚。

    沈却侧目,吩咐道“去把楚澜给我绑了。”

    有他发话,总算有人敢上前制止。

    虞锦尚未来得及反应,小臂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她一个踉跄,被一路拽回了营帐。

    沈却松开她,一言未置,只伸手卸下沉重的军装。

    虞锦趔趄一路,气息轻喘,见此处干净整洁,梨木架子摆着盥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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