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林冬一声打断他,“给我吧。”沈颂却没给她,又从她身旁挤了进去,“东西太多,我还是给你放桌上。”
林冬转过身看着他,立在门口没动。
“师妹,你过来,我同你说说用法”
等沈颂一样一样地慢慢地同林冬解释完,天色已经黑透了,沈颂抬头,林冬早就站累了,盘腿坐在了木几前,那午后刚挽起来的发丝,不知何时又落下了几缕,沈颂只看了一眼,极为自然地伸手,“别动。”
林冬大抵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
就在林冬愣住的一瞬,沈颂动作极快地将她那几缕发丝挑起来,倾身抽了她的发簪,熟练地替她挽了一个结,再将那发簪插进去,若无其事地道,“之前就同你说了,不是用簪子去挽发,而是先要将头发固定好了,再插上发簪”
从沈颂倾身,到那簪子离手,前后不过四五息的功夫。
林冬看着跟前神色平静,就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这张脸,几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半晌才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结成了冰,“沈”
“记住了,这要是将来到了婆家还如此,岂不是让人家看了我灵山的笑话。”
林冬就觉得离谱,“灵山什么时候成了你”
“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免得让旁人说了闲话。”
林冬
林冬盯着跟前的一堆瓶瓶罐罐,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倒是突然怀疑,那十一年,自己到底是不是当真了解他。
几日过去,沈颂每日几乎都在往林冬的屋里跑,没同林冬提一句喜欢的话,嘴里大多说的都是林冬未来的夫家,宋家。
对宋家的了解,沈颂似乎比林冬还熟。
从宋凝跟前的那个三岁大的孩子开始,说到了宋家老夫人身上。
说的林冬耳朵都听起了茧子,“师兄繁忙,我的事,就不劳师兄操心。”
“无碍,师兄如父,我也正好得空。”沈颂又接上了被她打断的话,“宋老夫人的喜好,我都给师妹说了,师妹得记住,以便于日后内院相处和睦”
林冬
“好了,我还有事,晚些再过来,师妹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
林冬咬牙道,“没有。”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渐渐地便传出了一些闲言碎语,消息传到了林常青的耳里,林常青脑子一翁,直接冲进了沈颂的药屋。
进屋之后,便是一弯刀劈了过去,劈开了沈颂刚煲好的一罐子汤药。
连罐子带汤,碎了一地,沈颂也没慌乱,转过身恭敬地立在那,“师父。”
林常青没同他转弯抹角,头一句便爆了粗口,“合着当初你同我说的话,都是放屁。”
沈颂也没装傻,没问他是何事,也没答。
林常青早就知道这人的脑子不同寻常,才特意让他发了那毒誓,没成想,他还是敢
大婚就在跟前,这时候若是流出了风言风语,进了宋家的耳朵,就算人家不说,心头也有芥蒂,林常青一时没有好话,“出尔反尔,你就当真不怕天打雷劈。”
沈颂倒也不着急了,弯身捡起了地上的罐子渣,缓缓地道,“长安今年干旱,连着五月也没见天雷亲临,神仙也有忙的时候,哪能管到徒儿头上,要是当真灵验了,也算是徒儿为长安积了一回德。”
林常青终于体会到了之前韩夫人的心情,大骂了一声,“孽徒。”却也拿他毫无办法,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同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