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相庭眼里尚有睡意,看见霜霜醒了,他缓慢地眨了下眼,随后便微侧过身,“嗯”
霜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下半身的不适已经让她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她现在真是又疼又羞,面对邬相庭的疑问,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邬相庭眼神看向了霜霜的手,随后他蹙了下眉,“肚子疼”
霜霜脸微微一红,不吭声。
邬相庭便直接起身准备下床去叫船里的大夫时,霜霜这才无可奈何连忙喊住了他,“我来癸水了。”
邬相庭本来都在穿鞋了,听见霜霜这句话,完全僵住了。霜霜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说她如此私密的事,默默拿被子捂住了脸,但没过多久,被子被扯了下来,邬相庭的脸出现在被子外面。
霜霜不是第一次见到邬相庭脸红了,原来他进京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脸就彻底红了,只是后面脸红的次数越来越少。少年时期的邬相庭脸红的时候像个未出阁的少女,本来就长得像女孩子,脸红起来就更像了,尤其那双桃花眼望着霜霜的时候,总是水汪汪湿漉漉的,霜霜一看,就不喜欢,她还特意问了她母后,问邬相庭其实是个女儿家吧,是个女扮男装的。
她母后被她问题笑到了,笑了许久,才捏了下她的鼻子,“阿宁,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相庭世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只是他年纪还小,你不许这样胡乱猜测。”
霜霜却觉得她母后在骗她,可是邬相庭那一口公鸭嗓确实不是女儿家能发出来的,便只能勉强相信邬相庭不是个女的了,但是她非常不喜,甚至是厌恶邬相庭的相貌,她喜欢有男儿气概的男子,因为不喜邬相庭这种阴柔长相,甚至还私底下跟她的太子哥哥说。
“太子哥哥,我觉得邬相庭当个太监倒是更合适,就像裘公公,太子哥哥,你说是不是”
太子哥哥伸手擦掉霜霜嘴角的点心渣,语带宠溺,“是是是,我的小公主说什么都对。”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除了不喜欢对方的长相,其实更大原因是因为对方看她的眼神,让她隐隐地感觉到害怕,可是骄傲的霜霜哪愿意承认自己害怕一个商人之子,他被册封也是她父皇仁慈罢了,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能害怕一个小地方来的人,说出去岂不是丢了她的颜面
因故年幼的她把这种害怕藏在心里,干的更多的事是诋毁和羞辱邬相庭,直到那个眼下长着朱砂红泪痣的少年离开了京城。
成年后的邬相庭脸红,眼睛倒不再水汪汪湿漉漉了,只是脸颊微红,比平日要更加艳丽几分了。
“该怎么做”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带犹豫,看眼神似乎还做了一番心理工作。
大半夜,霜霜重新沐浴换衣,她上船之前,杜娘给她备好了月事带,只是霜霜月信时间不准,这一次算是提前来的。让霜霜觉得巧的是,她现在这个身体居然跟她自己的身体来月信的时候,反应一模一样,都是月信时间不准,每次来的时间都很长,还从第一天疼到最后一天。难道因为她虽然身体换了,但灵魂的原因,这个也带了过来
原先霜霜来月信,便会去找她母后,让她母后抱着她睡,这样好像疼痛就消了一些,到了芍金窟倒没有人可以抱她了,霜霜疼得不行的时候,杜娘会让谢大夫给她开药,楼里也有同她情况一样的花娘。
床上的被子被褥也全部换了一遍,幸好的是霜霜没有弄到邬相庭身上去,重新弄完这一切,霜霜虽然困,但更多的是疼,尤其她头一天特别疼,下腹部的一阵一阵的坠痛让她几乎没办法思考其他事情,她只能蜷缩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