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当初致仕还乡时都不曾有过的痛苦,差点没将秦浩内心给撕裂。
再看看那个秦家的东床娇客
当初他本就不同意与一盐商之家结秦晋之好,是族内长者,不知收了什么好处,玩儿命的为白家说好话。
说他们是什么商中君子,国之义商。
说他们如何铺桥修路,兴化教育,与人为善。
现在好了,这个女婿,成了江南秦家的索命鬼
眼见秦浩这般不加遮掩的仇视自己,白世杰长长一叹,直起身拱手道“泰山大人不必如此,此事皆是小婿之过,泰山大人不必为难,小婿这就带着静淑和白家族人悄悄离去,绝不给大人添恼。”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
秦浩面色一变,与众人看去,就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和十数位秦家近支族人匆匆而来。
为首一耋耄之年的老者,不住的用拐杖拄地,大声道“祸事啊祸事啊秦家的祸事来了啊”
秦浩见之,恨不能一盏茶泼到此老面上,因为当初就属此老鼓噪将他女儿嫁给白世杰鼓噪的最响。
可孝道当前,他还不得不去拜见这个叔祖
“六叔祖,您怎么来了”
秦浩带人强颜欢笑的问道。
秦家六叔祖进入半月堂后,看了看秦浩,又看了看白世杰、秦栝等人,气急败坏的顿拐道“我再不来,秦家就要坏大事了德璋哇,你说说看,你说说看,怎好将一谋逆反贼带回家里这是想做什么,这是想做什么
当初我就同你说,不要贪慕白家巨富,我江阴秦家清白士卒,怎能与商贾之家通亲”
听这老头儿喋喋不休的数落,秦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个老而不死的老贼
这些年他为了给这老贼一房的子弟擦屁股,不知费了多大的气力。
家族太大,总会良莠不齐。
秦家大体虽还好,可这老贼一房的诸多子弟,打着秦氏之名,大肆兼并土地不说,连欺男霸女谋财害命之事都做过不少。
他为了遮掩,舍了不知多少颜面出去。
这个老贼,这会儿居然还有脸上门质问
秦浩怒极之间,也顾不得孝道了,面无表情道“六叔祖准备如何”
这秦家老头等的就是这句,他理直气壮道“我秦家不能白白庇佑他们白家,我们秦家收留他们白家,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要承担多大的风险我”
不等秦家老头说完,白世杰就拱手道“六祖大人,晚辈已将白家所有的田契和商铺地契,都送给了子远。白家不日就要南下出海,远离乡土。那些家财留着亦是无用”
听至此,秦家老头和他这一房子弟的眼睛都红了。
没等秦浩厉声训斥秦栝,白世杰又道“不过子远百般拒绝,最后也不过勉强收下一半。剩下一半,价值约百万之数,本准备将地契烧毁,如今不如送给六祖,以感谢六祖多年来对晚辈的关爱。”
秦家六祖闻言,本来嫉妒发红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孔方形,白世杰在他眼中,又变得无比可爱起来“世杰啊好孩子啊”
白世杰叹息一声,拱手道“六祖慈爱本该好生孝敬六祖,只可惜白家被奸人所害今晚白家离开时,晚辈就不去给六祖告辞了。唉,本来有一尊汉白玉菩萨,专门请给六祖的。慌乱间也不知放在哪个箱笼里了”
“今晚就走”
秦家六祖闻言一怔,随即连连摇头道“这哪里可以”
又语重心长的叮嘱秦浩道“德璋啊亲戚上门,虽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