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白世杰眼睛忽然一睁,看向下方一管事打扮的中年人,大声道“不好怕是中了金蝉脱壳之计快,让人去盐政衙门前院客房看看,贾家子带来的力士还在不在”
中年管事闻言一震,抬起头面色惊讶道“金蝉脱壳老爷,不可能吧贾家子不是说三日后”
话没说完,就见白世杰目光如刀般瞪来,中年管事一个激灵低下头,忙道“老爷息怒,奴才这就去办”
说罢,头也不敢抬,匆匆去安排。
半个多时辰后,中年管事匆匆回来,满头大汗,面色难看之极。
只看他的脸色,白世杰就知道了答案,冷冷的看着他。
中年管事迟疑了下,还是满面惭愧的直接回禀道“老爷,衙门衙门那边果然是空的,一直在里面喝酒划拳的是昨夜进去的四个仆役。他们被锦衣亲军那些丘八威胁,若不按他们说的办,必诛其满门,鸡犬不留大意了,实在大意了请老爷治罪”
中年管事羞愧难当的跪地请罪,细眸中满是对贾琮等人的怨毒恨意。
他本是替白家处理江湖事的人,素来待遇优渥,然白家地位极高,这些年难得有一棘手之事让他去做,可每年到手的银子却不断增加,让他愈发想为主家出力。
却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却出了这样的漏子。
见白世杰话都不愿说,中年管事愈发羞愤欲死胆战心惊,他惭愧道“注意力大都放在百户所那边了,再没想到,贾家子连一夜都没歇息大人,今日才十月初八,扬州府到金陵不过二百里路,一天功夫足够了,他那么早去扬州做什么不是说十月十五吗昨儿老爷已经派人去通知刘昭了,他就不怕”
话没说完,就见白世杰快变成了黑世杰,一张脸黑的如同锅底。
中年管事不知又发生了何事
“啪”
白世杰失态之下,一把将书桌上的玉镇纸狠狠掼在地上,摔成粉碎,他抬起头后厉声咆哮道“十月十五他娘这个竖子,这个竖子撒了句弥天大谎,他骗了整个天下啊
奸贼,无耻的奸贼
他是故意在扬州停留,放出风声传到金陵,这会儿刘昭手下的好手,怕是全都在往这里赶
金蝉脱壳,瞒天过海,调虎离山,还有那个狗屁十月十五
我怎么就相信了这个畜生
好一个阴险狠辣的奸贼啊”
听闻至此,中年管事也终于大致明白了整个套路
他面色瞬间惨白,眼睛惊恐瞪大,目光无神的喃喃道“这么说来,刘昭他”
“必死无疑。”
白世杰面色阴沉之极,深吸一口气后,森然道“来不及了,都被那个竖子所骗。白福,立刻斩断所有和锦衣亲军的联系,所有经办人,全部除去。再派好手入金陵,伺机刺杀刘昭一系满门务必不能使战火,烧进扬州城。”
名唤白福的中年管事忙领命,又问道“老爷,可还要刺杀贾家子”
白世杰闻言狠狠瞪了他一言,厉声道“蠢货除非他死在刘昭手里,否则这个时候谁敢自作聪明往上沾,只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为天子亲军心腹,死在金陵城,江南总督都要受到牵连。但凡露出一丝风声,沾染上一丝瓜葛,都是夷九族的滔天大罪
时机已逝,不能再用这个法子对付他了。
不过,他就要浮到明处了,那些阴谋诡计小手段也再没用了。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使奸计
十月十五,十月十五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