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涛闻言登时一凛,忙单膝参拜,大声道“卑职明白”
回罢,又比先前更打起十二分精神,厉声道“去到临近坊市,调三队锦衣力士来,抄家,拿人再传百户向固、试百户陶圩,备齐刑狱,今日镇抚司再与大人丢脸,就悉数挥刀自尽吧谁还想再当泥猪赖狗”
之前去贾家请援兵的年轻力士,泪流满面的嘶吼道“不想愿为大人效死”
“愿为大人效死”
正士气高昂起,却又有两道破坏氛围的声音响起
“琮哥儿,我们冤枉啊我们就是来耍耍”
“三叔,侄儿冤枉啊”
贾玕、贾菖二人愈发被这疯狂的气势给惊住了,知道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赶紧哭声求饶道。
贾琮连眼睛都未眨一下,问韩涛道“适才他们可曾动手”
韩涛犹豫起来,贾琮沉声喝道“照实说”
韩涛闻言大声道“此二人虽未亲自动手,却在旁边指挥旁人动手”
贾琮冷笑一声,道“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此二人虽为我之族亲,然围攻天子亲军之罪,却不在亲亲相隐之列。
我虽重亲族,却更重王法
还不将此二混帐拿下,打入诏狱,再派人抄其家,流放满门
我倒想要看看,自今日起,还有谁敢辱我锦衣”
大明宫,上书房。
暖心阁内,崇康帝坐于御案后,看着手上的卷宗,眼眸眯起,面上无喜无怒。
大明宫总管太监戴权小心翼翼的观摩着崇康帝的面色,却觉得这位主子愈发深不可测,根本看不出丝毫心中波澜。
他试着说道“主子,新上任的这位锦衣指挥使,是不是胆子忒大了些一口气杀了那么些人,还抓了位巡城御史,他这不是给主子惹麻烦么”
“惹什么麻烦”
崇康帝冷冷的瞥了眼,哼了声,道“再惹麻烦,也比你寻的那起子废物强”
上回阉党闹出了多大的乱子,史书上都不会错过,让崇康帝丢尽了颜面。
相比之下,现在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人家所为,是在维护皇统尊严
戴权心里也反应过来,登时满脸讪讪,心里又泛起酸来,道“主子,可是他现在又往平康坊去了。那里”
见崇康帝目光如刀般刺了过来,唬了他一跳,忙改口道“奴婢的意思是,四皇子刘正现在那里,主持那百花节,为我大乾祈福风调雨顺,这贾琮看着不是个省心的,还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万一他”
崇康帝闻言,眼神忽地变得幽深起来。
他今年五十三岁,所出五子,站住了三子。
二子刘仁勇武桀骜,白瞎了他的名字。
四子刘正儒雅好学,礼贤下士,朝野上下颇有贤王之名,备受推崇。
国朝虽还未立储君,但竟多有人以为皇四子必能克承大统。
呵呵
五子刘升,顽劣淘气,妃母早丧,一直养在皇后膝下,颇得宠爱。
虽只此三子,但内中也并不太平。
崇康帝并非聋子瞎子,莫说皇二子和皇四子明争暗斗,连皇五子,都在其母族的挑唆下,渐渐不安分起来。
皇子间内斗并非坏事,但是却要有一个度。
更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知道,承嗣皇统之人选,并非他们哪个斗赢,哪个最得民心就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