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贾母卧病后,今日就亲自登门了。
在门口还遇到了一并前来探望的王子腾夫人李氏。
贾、史、王、薛四家,上百年来始终互通姻亲,如今贾母年岁辈分都高,地位更高,有了不适,她们于情于礼也必须要来问候。
朱氏、赵氏、李氏三人殷勤问安后,得知病因,自然少不得将“罪魁祸首”责备一番。
保龄侯夫人朱氏向王夫人问道“不是说早就分家了么怎还住在墨竹院里”
王夫人忙摇头道“并不曾分家,有老太太在,再没有分家的道理。只是先前住在东路院,因为今秋要下场,所以才在墨竹院里温习学问”
朱氏道“还是早早打发回东路院的好,这孩子好归好,就是太能折腾了。”
王夫人笑而不语,一旁赵氏笑道“就算去了东路院,左右也不过几步路,还能拦得住他”
王子腾夫人李氏忽然道“不如送到九边算了”
王夫人闻言都唬了一跳,以为她这嫂子又吃错药了乱开口,忙道“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他才多大点如今又闯下了那般大的文名,还得了举人功名,再送去军中像什么”
朱氏笑道“是不像,都中本就有起子妇人不干正事,专挑公候门第内宅事造谣。”
李氏闻言面色一滞,目光里闪过一抹恼色,上回她就因为传了次谣言,才被贾琮利用叶家那位打了脸。
回去后跟二子抱怨了番,才惹出后面那么多事。
如今二子惨被流放,虽说都已经打点好了,找好了关系,不会让王礼受苦,可这份怨气怎能咽
不想今日被保龄侯夫人当面打脸
只是这一回,李氏却丝毫不惧,她冷笑一声,道“造谣谁敢造谣你当这是我这妇道人家的心思不成”
众人听话听音,听出话中有异,王夫人便问道“嫂子这是何意”
李氏眼中闪过一抹傲然,道“是我家老爷说,陛下亲口对他说,贾家子果敏勇毅,不愧为荣宁之后,日后身上又有爵位,在文官中厮混实在可惜了。
陛下金口玉言,这话会是随便说说的”
听闻此言,连贾母都变了脸色,一起沉默了起来。
她们又岂能不解此中深意
李氏看起来是在夸贾琮,可是,心思何其险也
真要送贾琮去九边戍边,贾母、王夫人是万万张不开这个口的。
正当犹豫之时,就听忠靖侯夫人赵氏道“怪道来时我听我家老爷说,老太太这心病,多半就是和此事相干。我家老爷说,荣国府两代国公,何等显贵,如今却沦落成宗亲之爵,老太太正是因此,才觉得愧对先荣国
老太太,您侄儿说了,他斗胆劝您老可不要一味的想着疼惜孙子,想当年先荣国他们,何尝不是从血水里趟杀出来的
还说只要您点头,其余的都不用您操心,他来安排琮哥儿去九边,总要把这宗亲之爵给转回亲贵武勋才是正经的。
方才李太太传了陛下的话,那说的再正经不过,不管琮哥儿书读的再好,也不管是举人还是进士,日后他总要承爵不是
既然如此,读那么多书,考那些功名又有什么用往后还是要转到武职来。
您啊,还是早点下决心吧”
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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