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娟儿和小竹一起看向背着个小包袱的小角儿,眼神复杂。
小角儿却咧开小嘴露出小豁牙,讨好一笑,三个大一岁的小丫头登时都乐了
见此,贾琮对平儿等人笑道“我们走吧。”
皇庭,内阁。
自上书房回来后,宁则臣便静静的坐在公房内,其余三位阁臣赵青山,林清河,吴琦川分坐下列。
卢广孝则站着
众人皆无开口之意,面色凝重。
谁也没想到,新党新法大好的形势,会在今日发生了根本性的动摇。
宁则臣紧抿着口,凛冽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意,既悲新党的未来,也悲元泽
沉闷了许久后,地位最低的卢广孝率先开口,声音沙哑道“元辅,今日陛下虽未惩戒我等,可日后怕难得善终。”
贾琮能想到的事,他们又怎会想不到
今日崇康帝若是雷霆震怒之下,对他们削职贬官,但又施以皇恩,准他们戴罪立功,以功赎罪,那他们日后多半没有后患。
可是今日,崇康帝竟在极怒之下,宽容了他们
这显然就为日后留下了不忍言的祸根
可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本分做事,立下大功,待功成之日果断隐退,说不定还能留条出路。
若是这个时候就想撂挑子威胁君父,那才是顷刻间的灭门大祸。
这就是勋贵府第和寻常臣子之间的区别。
勋贵府第总有一份香火情在,有祖荫庇佑,夹着尾巴做人总能苟且几十年,换个皇帝,说不定就又起来了。
可是寻常臣子,纵然位列宰辅,一旦圣眷不存,说倒也就倒了
宁则臣面无表情,缓缓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吾等教子不善,闯下这等滔天大祸,死有,余辜。”
“元辅”
听闻此言,赵青山,林清河,吴琦川三位阁臣纷纷色变,叹息一声劝了声。
只是却不知该如何为继。
他们与宁则臣相交数十年,志同道合,十分敬他。
但对于宁观宁元泽却实在难以苟同。
倒不是说宁元泽痴蠢,事实上宁元泽是他们生平少见有才赋者。
只是虽有才却无沉稳心性,气度桀骜,偏内心又敏感多疑,使得身体孱弱多病,非长寿之相。
这样的人,再有才华,也难当大任。
只是众人虽早就认为宁元泽难成大器,却没想到,会给新党带来今日之厄。
若是若是宁元泽有他苦心算计那位的心性就好了。
林清河缓声道“元辅,阉党气焰未盛,就被一网打尽。戴权纵然未被处死,想来也再难有机会猖獗。只是勋贵一脉,怕要起来了。或许,他们更棘手。”
宁则臣并未开口,赵青山不屑笑道“林公莫要高看那一脉,若是贞元勋贵一脉,我等自然会如临大敌,他们军权在握,人才辈出,还未被腐朽淫乐荒废。可开国功臣一脉哼”
吴琦川提醒道“北静王水溶气度温润,秉性也算正直。”
赵青山连连摇头道“书生意气太重,不通实务,且四王家族功在太祖时,因而封王。到了圣祖时已经没了实权,再历经贞元、崇康两朝,只剩一空架子,实无妨碍。”
林清河则道“水溶虽书生气重,可身份太高,且又颇得圣眷。再有贾家那位。”
卢广孝面色忽然炙恨,插口道“此贾家庶孽,实不当人子因他一人,使得多少人受到牵连此子心性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