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律法不容,就算崇康帝果真想开恩,王子腾都不敢受这大恩。
这就好比在家里存下一定时炸弹,今日不爆,日后再爆就是满门皆亡的代价。
将这些话委婉的说了遍后,贾琮道“性命未必有忧,但少不了一个流放之罪。”
王夫人闻言,叹息一声,心里放下心来,道“都是被他娘给惯坏的,才做下这等事来不过,总是保全了性命。”
对于王礼,王夫人算是将过往的疼爱都散了去。
因为这个侄子,害的她一张脸都快丢尽,在贾家几无立身之处。
如今心里只剩厌恶,能不死就行了,哪里还理他其他
又感慨道“外面的事,真真骇人看似风光,却这般凶险,动辄丢了性命。”
说着,怜爱的看了眼宝玉。
各有各的好
王夫人说罢,探春终于按捺不住了,问道“三哥哥,如今乡试出了这样的纰漏,理该要重考吧”
贾琮笑了笑,看着满眼关心的探春,点头道“多半如此。不过具体如何,何时重试,倒也不好说。”
这场风波到底会如何,会不会演变乃至失控成为大清洗,谁都不好说。
甚至今科作废罢考,也不是不可能
宝玉却忽然叹息一声,又拐了回去,道“二表兄做的太差了,前儿他还打发人来问我要沁香苑的香皂,之前表妹还问三妹妹要,舅母难道不知”
“宝玉”
王夫人喝了声。
房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就听贾琮侧脸看着宝玉嘲笑道“傻了吧好心我领了,不过这世间并不是有理便能行天下的。天大地大,娘舅最大。你再乱说话,仔细太太捶你。”
宝玉气的要抓打,笑恼道“你也知道我好心”
王夫人却对薛姨妈念佛道“阿弥陀佛怪道老爷和那么多大人都喜欢琮哥儿,真真明白事理。只这番话,就比多少人明白了去。”
薛姨妈也感叹道“谁说不是呢难为他这么点年纪,怎地就想的这样通透别说我们,之前你家老太太对琮哥儿并不上眼,我瞧如今也入了眼去。还不是看他如此明事理,让人心疼换个不好的孩子,愈发没了容身之处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贾琮面上也浮着微笑,心里却暗自警醒起来。
今日之事,远谈不上皆大欢喜。
说到底,王家都是王夫人和薛姨妈的娘家,再怎样说,也比贾琮一个大房的庶子亲近。
王礼混帐也就罢,可还有王子腾在。
尽管今日冲突起于李氏王礼母子,可许多时候人们在意的不是起因,而是结果。
毫无疑问,今日王家吃了大亏,甚至连王夫人,都落了好大的面子
她们要是这般宽宏大量,王熙凤也不会至今无人理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东路院
就听王夫人慈声道“是个好孩子,日后就和宝玉姊妹们一起,多陪老太太说说话。虽然老太太过往说,家业一分不给你,今儿还不是赏你一个好丫头可见老太太不过刀子嘴豆腐心,都是她的孙子,哪里会只偏心宝玉
往后你多往荣庆堂走走,说些好话,老太太也一般疼你”
贾琮心中哂然,原来如此,实在是小家子气
他有些“羞惭一笑”,道“太太虽是良言,只是侄儿明白自己的性子,实难得老太太喜欢。
再者乡试之后,若是大老爷大太太身子无恙,侄儿便准备遵从师命,往南边去游学。
先生曾说,读万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