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见她不解,就笑着解释道“平姑娘还不知道呢,家里出了个极了不得的书法大家呢。
连本朝大司空都惊叹不已,收了当入室弟子。”
平儿闻言,顺着林黛玉的目光,看向贾琮,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喜之色。
贾琮谦虚道“林妹妹说笑了,远谈不上大家。”
林黛玉呵的一声,眸光流转,绣帕掩口笑道“琮三哥与我说没用,我并没帮你抄经。
你还是瞧瞧三丫头和云丫头她们吧,她们可是真恼你了”
贾琮闻言,看向探春、湘云。
湘云气鼓鼓道“三哥哥忒不地道,之前我们问你要张例纸,好按你的笔迹抄写,你只说照着颜书写就是,不想却是哄我们的。”
探春也犀利“想来三哥哥的字太妙,不该我们这等闺阁丫头们看了去,我等原不配看”
贾琮瞬间投降道“我素闻三妹妹厉害,环儿说他深受其害,我原以为他小孩童言,没想到果真如此了得,比环儿说的更厉害三分”
众人大笑,探春红了脸,嗔道“三哥哥好生没理,倒指派起我的不是来。”
贾琮正色道“并非如此,只是我自己从未以为字写的多好。只是临了份无名字帖,因而惊喜于诸位大人。
不过他们喜的也非我之字,而是那份无名字帖罢了。
我又岂能轻狂了去”
听他这般说,连贾宝玉心里都好受许多。
探春却不上当“临颜柳字帖的人多了去,也没见哪个能写出花儿来。
三哥哥说的再多,也不及写几笔。
我给你研墨”
说罢,走到几旁往砚台里倒了掬清水,研起墨来。
众人纷纷咯咯笑道“三丫头果然爽利”
贾琮也没再推脱什么,再推辞就不是谦逊,而是矫情了。
待探春磨好墨后,贾琮上前执笔蘸墨,酝酿了下,在纸笺上写下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二十字书罢,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探春时,探春哪里还记得他,一双顾盼神飞的修眉俊眼,似粘在了纸笺上般,再无旁人。
见她如此,贾琮淡淡一笑,心道不负“侍书”之名。
见探春如此,湘云、黛玉还有迎春、惜春也纷纷上前,观摩起贾琮书法来。
“啧啧”
湘云最是爽直,也不顾后面宝玉的脸色不大安宁,称赞道“果真是奇人奇字看这字似清风飘拂,微云卷舒,天然有趣。”
黛玉也轻轻颔首赞道“此字最配王摩诘的诗,诗字相合,愈发得了真谛,飘逸不俗,有股出尘之意。”
这一句褒赞,好似一记王大锤,捶在了宝玉的小心肝儿上
探春也回过神来,只是眼神依旧挪不开那些字,口中却赞道“难怪那些写了一辈子字的官老爷们都拍案叫好,这字真是绝了
我临过那么些字帖,还从未见过这等高秀圆润,丰神独绝之字”
王熙凤见宝玉垮着一张脸,暗自好笑,却不愿见他太郁闷,因而上前看过贾琮的字后,故意撇嘴道“瞧你们一个个说的玄乎,我怎么看不出这字有什么好难道还能长出花儿来”
却不料贾探春当场回道“你懂什么,字都认不全,自然看不出这字的好来”
“噗嗤”
一旁林黛玉忍不住笑出声,史湘云也咯咯直乐道“凤姐儿真是自讨没趣
三丫头最好书法,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