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好大的气派。
贾璜媳妇金氏本是带着一腔怨气来的,可见到王熙凤这样的气派,怨气登时就消散了大半。
她还从未在王熙凤跟前高声说过话
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抹谦卑的笑容,声音也不似方才和平儿说话时那样冲了,赔笑道“来瞧瞧二奶奶”
王熙凤见之,眼底闪过一抹轻视,面上却笑的愈发灿烂,道“还是璜大嫂子好心疼人,知道惦念着我
平儿,快让人把金陵送来的好茶沏上一壶来,给大嫂子尝尝。”
平儿温婉一笑,与金氏点点头后,出去打发人上茶。
待茶来,金氏只喝了口,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见王熙凤只是垂着眼帘喝茶,愈发拘谨,想了想,赔笑道“阖族中谁不知道二奶奶最忙原不该再来叨扰二奶奶的,只是有一事,实不知当不当同二奶奶说
若是不说,白白辜负了二奶奶往日里的照应。
可说吧,又怕扰了二奶奶地好心情”
王熙凤闻言,和平儿对视了眼,两人都摸不着头脑,便笑道“瞧大嫂子这话说的,都是自家人,有话自然要说,有什么值当犹豫的璜大嫂子只管说就是。”
金氏闻言,忙笑道“正是这个理儿是这样
托二奶奶照顾,让我娘家寡嫂家的那个侄儿金荣,进了咱们贾家的族学里念书。
本是极好的事,这二年来,他也长进许多。”
“这不挺好吗”
王熙凤啜饮了口香茗后,笑道。
金氏忙道“是极好的,只是今儿金荣回家后,却满脸郁气,说甚瞧得起瞧不起的话”
王熙凤闻言,眉尖一挑,道“有人欺负你娘家侄儿了是哪个没出息的东西,璜大嫂子只管跟我说。
咱们这样的人家,最重一个礼字。
什么时候连家里人的亲戚都敢怠慢了”
金氏闻言愈发高兴,她却有心思,道“若只这等小事,我怎敢来麻烦二奶奶我们这样的人家,能进贾家族学里念书,已经心满意足了,都是托二奶奶地福”
“还有什么事”
王熙凤耐性快耗尽了,催问道。
金氏不敢再啰嗦,忙道“金荣今儿回来同他娘说,如今族学里,并未好好读书,反倒耍起博戏来,快成赌档了”
王熙凤闻言一惊,美眸登时竖了起来,沉声道“竟有这等事”
金氏道“如何有假我那侄儿每日里本分读书,今儿也被他们拉着强耍了几回。
他倒是有点运道,本想随便耍两下了事,没想到反倒赢了五百钱。
这钱他本也不愿要,他最守本分,打我那兄长过世后,我就叮嘱他,不该他要的东西,给也不能要,他极听我的话。
可谁知道,没等他还钱,就被人强取了去。
还骂他,算什么阿物儿”
说着,金氏心中悲戚,落下泪来。
王熙凤闻言,恨的咬牙道“璜大嫂子只管说,到底是哪个没出息的东西竟做出这样不要脸的勾当来”
金氏听罢,掏出帕子抹了泪,道“是哪个也不必说,说了反而让二奶奶为难。
今儿我来叨扰,只是想给二奶奶说了这件事。
这事原该是外面爷们儿们管的事,可谁不知道,咱们贾家的二奶奶,倒比十个男人加起来还管用
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也知道族学是什么地方。
那里要是成天赌博,那咱们贾家”
“好了,璜大嫂子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