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和崔玉衡都是同样的人,心里是这么想的,行动上未必做出来,也不想让别人通过他的行为判断什么。
儿媳妇的话,她心里有数。
看到了孙子后,大夫人惦记崔家,便执意要回去。
刚经历了暗杀后,张嫣和崔玉衡哪里敢让她一个人回去,遂留她几天,她却道“我走官路,那些人难不成还敢在官路上如何再说了,他们刺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朝廷命官。”
崔玉衡便挽留她,“娘不若多留几天,儿子过些时日休沐,再送您过去。”
“不成,不成,家里十一娘成婚,我还得回去操办呢,哎呀,原本十娘
成婚之后就是她的,但去年偏净郡王赵拂刚刚入住郡王府,诸事未定,故而推迟到今年,十一娘今年可十七岁了,不能再拖了,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十娘不能成婚,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赵拂和十一娘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原本定于去年成婚,偏偏赵拂成了净郡王世子之后,那老王爷过世,他要操办老王爷的丧事,还得安排净郡王府身后事,今年能够成婚都已经是崔家老夫人的要求。
她这么说,崔玉衡和张嫣倒是没有再留她的理由了。
二人嘱咐她路上小心些云云。
崔大夫人拉着张嫣私下道“我知道他姨母的为人,恐怕是得罪了你,你不必生气,她也很少出世,这次回去以后,肯定也很少出来。”
这是在说陆先生日后恐怕很难再出来了。
张嫣笑道“姨母心直口快,她教训儿媳,也是为了儿媳妇好罢了。娘您也不必这么着急带姨母回去,她伤还未养好,等日后养好了伤,我们会安排人送她回去的。”
不管怎么样,该做的面子功夫还得做,这是崔玉衡教她的。
崔大夫人那边去问陆先生的意见,陆先生却一定要跟崔大夫人一起回去,连带着颜凝珠也要跟着走。
这下张嫣也无法,只好准备了仪程,送她们回去了。
这次,陆先生和崔大夫人坐在同一驾马车上,陆先生抚着额头道“哎,真真是无妄之灾。”
崔大夫人安慰她“将养些日子就好了,日后可千万别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了,这次还好有玉衡在,日后没她在可就危险了。”
“但那些人好像是冲着玉衡去的,大姐,玉衡到底是跟谁结仇了啊”她自己以前一个人带着几个下人去采风也没遇到什么困难啊,这次若非是玉衡,好吧,虽然玉衡也帮她逃走,但若没有玉衡,也不会受苦至此,以至于画也没画。
她还问这个崔大夫人无语,但也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一辈子都稚气未脱。
于是道“玉衡小心谨慎,哪里会跟谁结仇,你可别想太多了。”
陆先生却觉得姐姐在埋怨她,明明是玉衡自己招惹的仇敌,偏怪在她身上。
但这话不能跟崔大夫人说,到底她是她
姐姐,崔家也收留了她。
崔大夫人见她无知无觉,还怪崔玉衡,心里也有了不喜,以至于崔老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也没有隐瞒。
崔老夫人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很快陆先生就察觉到她这里的份例没少,但是品质却完全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比如以前那种雪浪笺,要多少崔家都供应,但这次她让下人去拿,却被人推说要等,等了五六天还无人送来,她便知晓崔家这是有人对她不悦了。
于慧真看在心里,私底下对颜凝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