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人已经走到了花园,几位年轻男人正在对坐饮酒,其中就有崔玉衡,他执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还不尽兴,又倒了一杯。
寒冬腊月,坐着饮酒,还穿那么少
张嫣都无语了,这个花孔雀可真的是太爱美了,她今日为了不抢新娘风头,只着一身鹅黄绣葱绿柿蒂纹的妆花裙,外罩同色鹅黄色披风,头上戴着毛茸茸的抹额,压低了自己平日美艳的打扮,往可爱打扮。
比如清扫胭脂,扫在苹果肌上,粉嘟嘟的,看起来年轻五六岁不止。
对新娘子没什么威胁性她就很满意了,人家一辈子的婚姻大事,自己怎么可能去抢风头。
但是崔玉衡就偏不,这人今天着一身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看着低调,但那袍子下方的暗纹才是亮点,这都不说了,关键是不冷么
大冬天穿个夹袍在那儿喝酒
你并不酷炫好么
显然崔玉衡也看到她了,他倒是快,立马不知道跟身边人说了些什么就过来了,他一过来,张嫣立马把手里的汤婆子塞给他。
“你不冷啊你”
崔玉衡不在意道“哪里冷,我不要汤婆子。”
他今日穿的料子叫暗影流动,行动时飘逸轻灵,有几分名士气息,才不要换笨重的大衣裳。
“你听话,别得了伤寒,你要是不穿上大氅,我就脱下我的披风给你穿,看你还嫌不嫌”
她说完还真的开始解开披风,崔玉衡生怕别人看见,连忙
允诺,“我知道,我让他们拿来穿不就成了么哎呀,你快点穿上。”
说罢,还怕她真的把女人披风披在他身上,立马从袖口拿了三千两给她,“拿去,刚刚和那几个人清谈赚的,全给你的,嫣儿小宝贝,你就别管我了。”
崔玉衡的收入来源很多,他不收受贿赂,但也不是完全两袖清风之人,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他也懂。
通过举办宴会或者互相介绍名士认识,笔墨费等等,他一个月随随便便都能赚不少,还有崔家长辈,除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她那位严肃的公公也时常私底下着补儿子,但他也真的大手大脚。
张嫣也不想做管家婆讨人嫌,她只道“不是我管你,你看我今天梳妆多年轻,你要是得了伤风,病病殃殃的,过年还咳嗽,别人以为我跟了个老头子呢。”
看了张嫣一眼,她果然看上去稚气未脱,清新单纯的跟百合花一样,他还能说什么,梳妆可真神奇。
“好好好,我穿还不可以嘛。”他回答的不甘不愿。
张嫣却高兴了,“好的,小伙子。”
只要他不冻着自己就好,张嫣也不欲多说,亭子里那几位男人都开始频频张望了,自己也该走了。
殊不知刚挪开步子,就见崔玉衡道,“大奶奶,这三千两给你当私房钱,想打赏谁就打赏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下人们还不都是随风倒。”
咦,原来他是为了这个
康亲王府的三翁主嫁妆过多,出手又大方,府中人难免对比两位前后脚进门的少奶奶,认为是她略输一筹,敢情这人表面没做声,其实也让她安心呢。
她悄悄在宽大的袖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等崔玉衡眸色微变,笑嘻嘻的跑了,留下崔玉衡失笑,想追看她都走远了。
这傻丫头可真是干劲十足,不像方才走过来病恹恹的丫头,走一段路,晕了三次。
作者有话要说嫣嫣可不是好惹的,衡哥要是不穿外套,她就做的出脱自己外套往上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