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父亲的嘴里,不肯说小姑到底如何了,但十二岁的姑娘,忽然消失了,张嫣知道怕是不好,但看到张徽这般沮丧,于是安慰道“爹,小姑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的。”
“希望如此吧。”
因为瘸腿,张徽前程全无,救过命的人反而倒打一耙,说是他让那学生出去才遇到马车,他从此心灰意冷,说几句话便默默进房里去。
很快庄氏也跟着进去,她着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让你去问问沈家人有无认识的
适龄男子,好歹你也替女儿操心啊,否则,明年可就十八岁了呀。”
“十八就十八岁,嫣儿不愿意出去,咱们又有什么法子找不到好的人不嫁就是了,无非是跟官媒们塞点钱,到时候报个残疾,也不必强制婚配。”张徽还不希望女儿这么早嫁呢。
他的人生高开低走,年纪轻轻就是童生了,娶的庄氏年轻貌美,还迅速有了一对聪慧的儿女,平素乐善好施,闻名于乡里。
可后来,却做每一件事情都不顺利。
好不容易家中外债还完,年儿也差不多可以下场了,再等等,等他弟弟中个秀才,作为秀才的姐姐肯定是好嫁的。
但这话不能跟妻子说,毕竟,在大雍,十八岁的姑娘还不嫁就是老姑娘了。
庄氏看丈夫指望不上了,难得寻到一天,拉了女儿到附近拜了一通菩萨,无论是佛教的还是道教的,几乎是人人都拜到了。
张嫣好笑“娘,您心里着急,我知道,可您拜了佛教的菩萨,又拜了道教的菩萨,小心说你心不诚啊。”
“这孩子,我是巴不得家里赶紧转运,你的婚事能顺顺当当。”
张嫣摇头“与其寄希望于这个,还不如好好的想想明年如何让年哥儿怎么考中。”
庄氏则道“年哥儿有你爹在,我倒是不必担心,但凡举业能成,他的路可比你好走。咱们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啊。你看你爹脾气好,和我一辈子都没怎么红过脸,虽然咱们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可我心里是舒畅的。”
说罢,又看着女儿,“我只希望你十八岁这年能转运。”
没想到还真的一语成谶,真的转了运。
这天,张嫣难得忙完一批布,结了二两的账,好容易可以休息半个月了,却见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她心里一惊,生怕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却见门口站着,平日眼高于顶的绸缎庄老板娘言带谄媚的道“张小姐,你家要发达了。”
啊
张嫣挤了进去,才发现张徽正抹着眼泪,她吓了一跳,“爹爹,到底发生何事了”
环顾四周,站着几位穿锦袍的青年男子,佩戴着刀,腰间都挂着“康”字,他们个头很高,极容易对人造成一种压迫感,看起来训练
有素。
张徽言简意赅介绍“嫣儿,这是康亲王府的侍卫,你小姑如今是康王府侧妃,正准备接咱们一家去京城呢。”
其中到底何意都还未明白,庄氏已经向人打听起京城的住所了,从王府侍卫的模样看起来,小姑还是很受宠的。
张嫣看着明显情绪高涨的一家人,连忙泼了一瓢冷水,“爹,娘,小姑既然早就已经是康王府的人,为何如今才来接我们”
她从不会认为天上掉馅饼,正好能够砸在自己头上。
张徽从袖口拿了一封信出来,“送信的人是你小姑的亲信,她当年被人掳走后,进了康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