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听到这话,顿时“腾”的一下,脸都红了起来。
这等私密事儿,他干嘛要告诉自己
她嫣红着脸,咬唇道“走了。”
说完,也不待萧正峰答话,径自离去了。
萧正峰见阿烟陡然变了脸色,那娇红的脸颊一时仿佛胭脂染就般,波水溶溶的眸子带着些许恼意,就这么一咬唇,摆着杨柳般的腰肢就此离开了。
他顿时呆了,忙要追上去的,可是却早有蓝庭过来,像个柱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副提防地望着他。
半响后,他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傻傻地想着,到底是哪里惹了她不快,她是嫌弃自己了,还是其他
想了想去,却是没个着落。
这一晚,萧正峰深刻地意识到,女儿心,海底针,可真是难猜呢。前一刹那她还笑语嫣然撩人心扉,后一刹那她就嗔怒生气转身离去,看都不看你一眼啊
不过偏生他早已入她彀中,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便是她将自己千百遍折磨,他也甘之如饴。
萧正峰痛定思痛,终于忍痛将那个两日没洗的外袍给清洗了,并且自己拿着在火炉上烤干。
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嫌弃自己了吧
穿上浆洗干净的外袍,萧正峰顶着越发硬密的胡子茬,睁着一双因熬夜而带了红血丝的双眸,一早便告别了住持大师,走出了大相国寺,来到了前方马车必经之路,慢慢磨蹭着,等候那辆期待中的马车。
而阿烟一行人呢,出了大相国寺,在太子留下的几个亲卫的护卫下,缓缓前往燕京城方向而去。
车刚行出大相国寺没多远,便见前方一人一马,正在那里悠闲自在地走着。
绿绮翘着头往外看,见此情景,闷笑一声“姑娘,萧将军又来了”
阿烟闭眸不言,淡道;“那就随他去吧。”
此地距离燕京城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罢了,她也不会下车,难不成他还能跟到自己去顾府里
左右这个人,她是再也不见了的。
萧正峰骑着马,见后面蓝庭带着众位小厮护卫着那马车过来,忙上前,恭声道“蓝公子。”
可惜蓝公子完全不想和他说话,神情清淡得很,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道“萧将军。”
听此话,萧正峰也很是知趣,便不再说了,只是骑着马从旁跟随,时不时将目光投向那马车,可惜那马车里的人仿佛丝毫不会往外看一眼。
他又侧耳倾听,然而里面也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低头看了看自己熬夜清洗的外袍,萧正峰抿唇笑了下,俊挺的剑眉微动,随口哼起了一首曲子。
伴随着车轮滚动,马蹄踏踏,在那悦耳清脆的马车铃声中,低沉深厚的曲子从他口中悠悠而出,带着异国他乡的韵味,传入众人耳中。
蓝庭皱眉,不悦地望着萧正峰,他现在觉得这个人脸皮真厚。
难道这行军打仗的人,还可以这样不要脸,就这么穷追不舍
而马车里的绿绮,则是颇有兴味地听着那曲子,拉着阿烟问道“姑娘,这是什么曲子啊,还挺好听的呢。”
阿烟脸上泛起薄红,低哼一声,却不好说什么。
这个曲子,她却是大约知道的。
北方一带靠近北狄边疆之处,有一些虽为大昭子民,然而却多是多族杂居,这些异族和大昭人世代联姻,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新的族种,因他们多居住于逯家山一带,世人一般称他们做逯人。
逯人以打猎为生,偶尔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