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自然是沈越了。
此时侍卫长已经知道这是威远侯家的二少爷和孙少爷,当下前来回禀太子,沈从晖自然也要一起过来拜见的。
沈从晖便笑对自己侄子沈越道
“越儿,你如今身子不大好,不能见风,还是回车上去歇息,我先去拜见太子殿下。”
十二岁的沈越双眸微亮,望向不远处停下来的那辆马车,以及一旁陪伴着的人马,唇边泛起一抹稚气的笑容。
“叔叔,越儿也想拜见太子殿下。”他声音软糯稚嫩,分明是还没长成的小男童声音。
沈从晖微顿,见沈越坚持,只好道“既如此,那便随我一起过去吧。”
说着间,沈从晖和沈越两个人跟随侍卫长一起来到太子近前,自报家门道拜见了。
太子听说这两位如此风流俊美的叔侄竟然是侯府的二少爷和孙少爷,不免赞叹
“自从贵府出了事后,侯这些年越发闭门谢客,不喜外出,不曾想,如今竟有两位如此出众的儿孙,实在是可喜可贺。”
太子说的出了事,便是当年侯府大少爷因贪恋水西桥畔勾栏院的女子,竟欲和对方私奔外出,谁知道逃出去的路上,经过一山,那一日雨大,山体下滑,这大少爷为了护着他那心爱女子,竟然就此丧命。
当侯找到自己长子遗体的时候,早已经凉透了,也没人管,就那么挂在半截,死状凄惨。
这侯一气之下,去追寻那个连累了自己儿子性命的烟花女子,谁知道这女子已经找到了她的姘头,竟是要把侯大少爷抛到脑后了。
侯当时便要这女子性命,这女子倒也是个命大的,被发现怀了身子,且其怀了身子的时候,正是和大少爷打得火热的时候。
因为这个,侯便命人将这女子关押起来,命其休养身子产子,以图为自己长子留下一个血脉。
约莫过了八个多月,那女子产下了一男婴,经过侯府老人查看,确实和侯府大少爷幼时极为相似,于是这才起名为越,留在了侯府,也就是沈越了。
至于昔日那烟柳女子,从此后不知所踪,有人说是死了,也有的人说拿了侯的银子就此和姘头离开了。
如今太子忽然说起这个事儿,十二岁的沈越没说话,只低着头。他本就是沈默寡言的孩子,如今更是不好说什么。
倒是沈从晖,闻言眸中黯然,一个叹息,淡道“往事已矣,倒是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太子见此,也觉得自己提了不该提的,当下忙笑着打哈哈,又转移话题,问起道“不知道二少爷为何将马车停留在此地”
沈从晖恭敬地答道“这马车行至此处,忽地便不走了,车夫并小厮们已经查看,却是车轱辘坏了的样子,一时倒是不方便修好的。”
太子听闻这话,便有些微诧异“既如此,不如干脆你叔侄二人骑马而行,将这马车抛至路边”
想来侯府家大业大,也并不在乎一辆马车的。
这话说得沈从晖颇有些不自在,不过他只是释然一笑,笑着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叔侄二人自小体弱,骑不得马的。”
太子越发诧异,看向这叔侄的身段,也就明了了,不曾想生得这般好看,竟是如此不中用,也怪不得要一直留在老家修养身体。
当下他略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