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完全没事人一样,倒是夏太太听夏恭人的话走了心,她悄悄留意赵长卿好几日,兴许是疑心生暗鬼的缘故,她总觉着赵长卿似是与以往不同。
譬如赵长卿给夏玉换了张不错的琴,夏太太便觉着赵长卿可能是心虚,有意要借夏玉讨好自己。
夏太太简直被自己的猜想折磨的日夜不宁,夜不能寐。夏老爷听着老妻翻来覆去的失眠,也吵得他不能睡,只得关心一二,问,“怎么了”
夏太太早憋了一肚子的郁闷,夏老爷这一问,夏太太哪有不说的,何况事关儿子,夏太太便将鲁安侯府的事同夏老爷说了,又道,“你说,会不会咱们阿文没事。是阿文他媳妇身子不成,生不了孩子。”
夏老爷道,“给先帝看病的神医都说兴许是天意了。”
“那位苏神医跟苏先生交情好的了不得,阿文媳妇跟苏先生那是什么关系,比亲母女也不差了。你说,神医会帮着谁”自从有此猜想后,夏太太简直坐立难安、辗转反侧。这几年,夏太太想抱孙子都想的快疯了,原本觉着是自己儿子不成,心里对赵长卿颇有几分愧意。如今可能是赵长卿自己的问题,饶是赵长卿为夏家做了许多事,夏太太都难忍暴躁,侧身望着丈夫模糊的面孔道,“我就说么,阿文自小到大身子都是好好儿的,怎么可能不能生孩子这也太荒唐了,他们小夫妻情分好,我也替他们高兴。可毕竟是子嗣大事,真耽搁了,以后怎么跟祖宗交待”
夏老爷毕竟是男人,一按妻子的手,道,“你别急,寻个合适的时候,我先问问阿文。你且别面儿上露出来。”赵长卿可不是个省事的,何况,没确实证据,万一真是自己儿子身子不成,岂不伤情分。
“我知道,你看我这几天,哪天不是笑呵呵的。”活了一把年纪,不至于连这点城府与耐心都没有。夏太太叮嘱丈夫,“你尽快问阿文个准话儿,眼瞅着奔三十的人了,膝下无儿无女,他不着急,祖宗也着急。哪怕有个丫头,我看着心里也高兴。”
老夫妻两个商议半宿,方沉沉睡去。
中秋前,戚如产下一女,夏文赵长卿夫妻过去祝贺。
夏太太在家里直寻思若是能生,哪怕生丫头也好啊。
赵长卿亲自做了一身小衣裳、小鞋子,自然还有其他祝贺之物,一并带了去。苏白因为不是儿子有些失望,苏先生却是欢喜的了不得,亲自给孙女取了名字,叫苏章。
苏先生与戚三太太道,“当初怀着阿白的时候,我就盼着是个女儿,结果未能如愿。媳妇有了身子,我就盼着是个孙女,又怕她知道我盼孙女心里担忧,一直忍着没说。如今可见我们祖孙心有灵犀,知道我盼孙女,就是个孙女。”
戚三太太大大松了口气,自来媳妇定要生了儿子才算在婆家站住脚。苏家从苏白到苏先生都是和气人,只是苏白是独生子,先前也表示了对儿子的渴望,如今闺女生了女儿,戚三太太便有些担忧苏家不喜。听苏先生这样说,戚三太太笑,“是啊,一女后面再一子,正凑个好字。”
赵长卿笑,“如今就看出眉宇间像阿白来着。”
苏先生笑,“比阿白刚生下时好看多了。”
戚三太太笑,“以后定是个俊丫头。”
苏白凑趣,“我说叫苏美,我娘和阿如都说这名字俗。”戚如生了女儿,苏白还没说啥,她自己先哭了一鼻子。苏白都念叨了十个月的儿子,结果生了女儿,戚如伤心的很,吓得苏白连半句可能输给赵长宁的遗憾的话都不敢讲了。
苏白倒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