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有一些忧郁,“既高兴又担心。”
苏先生挑眉,赵长卿道,“不瞒先生,我总是想起,以前咱们在外头开个包子铺多赚几两银子都有人虎视眈眈,在帝都生活更不容易。”上苍轻易不会将珍贵的东西给你,尽管赵家与宋皇后颇具渊源,真正要去见宋皇后时,赵长卿反是更多了几分小心。
“帝都居,大不易么。”苏先生浅笑,“你也别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最不容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待夏文回家听说这事,思量片刻对赵长卿道,“咱家没什么拿出手的地方,皇后宣你进宫,不是轩辕弓的事,就该是自承恩侯府而来的。”
赵长卿服侍他换了家常衣裳,道,“我也这样想,只是到底什么缘故,要进宫才能知道了。”
夏文笑,“不会是坏事,明天我送你去宫门。”他虽不知因何缘故,不过,他与宋嘉让交好,先时在西北也有功无过,皇后忽然传赵长卿入宫,起码不会有恶意。
进宫倒没什么难的,无非是起个大早,提前去宫门口等着,按照宫里的规矩来,总不会有差。
夏文品级不高,平日小朝会轮不到他,非得初一、十五的大朝会才够格去朝上站一站,今日并非大朝会的日子,他便起个早,夫妻两个一道用过早餐后,他送赵长卿去宫门口。
赵长卿两辈子头一遭进宫,不着痕迹的欣赏了回皇宫的巍峨,跟着小太监穿过几重宫殿几重宫门,方到了凤仪宫所在。即便到了凤仪宫,你也进不去,先在院子里侯着,小太监进去回禀明白了,方有宫人出来带你进去。
这会儿,朝阳初升,红光万道,宫院上的琉璃瓦光华灿灿,宋皇后已用过膳食,描红的窗格尽数打开,晨间的草木香涌入室内,一派清新。
赵长卿行过大礼,宋皇后道,“坐。”吩咐宫人,“公主去哪里了叫她过来。”
有宫人去找公主,有宫人搬来绣凳,赵长卿恭敬的坐了,宋皇后笑,“福姐儿进宫来说安人神功了得,公主听说后跟我念叨了好几天,我这耳根实在聒噪的了不得了,只得请安人进宫来一趟。”
竟是这个原由。赵长卿再想不到的,她大着胆子抬头看宋皇后一眼,宋皇后眉眼只是清秀,甚至不比赵长卿秀美,但身上那种雍容之态,令人难以形容。赵长卿道,“臣妇以前常用这个哄他们小孩子玩儿。”
宋皇后其实也好奇,问,“安人是生来就有这样的神力么”
赵长卿摇头,“小时候有一次晕倒,突然力气就变大了。”
宋皇后问,“开始肯定很不习惯吧”
赵长卿笑,“好像周围的东西一下子都变成纸糊的,做什么都要万分小心。”宫人捧上茶来,赵长卿欠身接了,道,“就像拿这茶盏,开始时,稍不留神就会捏坏。”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宋皇后自身亦有奇遇,含笑听了,道,“安人的调味粉,令人惊艳。”她不知道,赵长卿是否与她有一样的奇遇。
赵长卿道,“雕虫小技罢了。”
宋皇后打发了宫人,道,“能改变人们生活的,往往是这些雕虫小技。我倒是不好奇秘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