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这一离开,茶楼里剩余的人方松了口气,小声窃窃的说起话来。赵长卿与夏文交换了个神色,两人直接出了茶楼,赵长卿道,“咱们去朱雀街逛逛。”
夏文也是想去的,问,“不怕”
赵长卿笑,“我会武功,你怕不怕”
“我又不会议论监察司,难道朱雀大街还不叫人走了”
两人亲自去瞧了瞧监察司的气派,然后给大家带回了最新的消息都安心的复习功课吧,好些个举子都给监察司抓进去了,竞争对手少了,金榜题名的机会大大增加。
当然,大家对于监察司这样大举逮捕举子的事还是有些不满的,也有人觉着,监察司一下子抓了这么些人,法不责众,迟早还得放出来。
对此,夏文与赵长卿还私下讨论过,赵长卿对镜敷桃花白玉膏,看向映入镜中的丈夫道,“要是我的话,即使放人,也得给这些举子们一些颜色看看。”
夏文握一柄小玉梳给妻子梳栊着一头乌黑长发,道,“得看什么样的颜色了。”
赵长卿道,“最轻也要取消这些人今科春闱的资格。”
夏文叹道,“先时我也这样想,只是刘兄说的也对,一科就是三载光阴,有多少人耽搁的起。若监察司因此撤消这些举子考取春闱的资格,那就是大仇。这些人,并非无才,若再有运气,将来一样站在朝堂上。”
赵长卿对于这些成日说人是非不干正经事的长舌举人没什么好感,她道,“这些事,咱们想得到,监察司肯定也想得到。我倒觉着这些举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文忍不住笑,“这话何其狂妄。”
赵长卿笑,“我看人,素来不看名头。有句粗话,我想想怎么文雅的翻译一下。”
夏文好笑,“你就直接就就成了。”
于是,赵长卿便直接说了,“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越是叫嚷的厉害的,一般都不是厉害的。这些成日吵吵嚷嚷、夸夸其谈的举人,大都是外强中干的,我都不大看得起,何况监察司那种地方。若是怎样抓怎样放,以后监察司还有什么脸在朝中立足。再说,监察司敢抓人,自然有所准备。”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秧。”夏文轻声一叹,“以往觉着这些举子大骂监察司,哗众取宠,未免钻营太过。如今见他们被抓,倒是兔死狐悲了。”
赵长卿劝他道,“那些人又不是小孩子,纵使是小孩子,做错了事一样要受过的。”
夏文有着敏锐的政治触觉与天生的柔软心肠,赵长卿觉着这是因夏文自幼习医的缘故,但,这种特质对夏文无疑有着极为深切的影响。
譬如,当蜀中的举人来找夏文联名上书的时候,夏文便有些意动。不过,夏文毕竟是冷静的,先看过联名书后,他并没有急着联名,先是问来人道,“说来各地举子多了去,难不成别处也如咱们蜀中这般联名上书再者,咱们现在无官无爵,就算联名,谁又能替咱们上书呢”
来人姓吕,单名一个秋字,吕秋年过而立,仍是满腔热血,满腹不平,激动的难已自抑,道,“前天一日,监察司便抓了二百五十一名举子那些举子有什么错,无非就是心直口快,但有不平,直抒胸臆而已若说说话便抓人去监察司,而今以后,还有谁人敢言墨山啊,咱们也不只是为了这些被抓入狱的举子,更是为了咱们自己,为了咱们东穆国的千秋万代啊”种种忧国忧民之悲怆,难以言喻。
夏文想着,若是能为搭救举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