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殷勤体贴就甭提了,以至于凌氏私下总说,“真是个二皮脸,一天来八趟。”
赵勇道,“这还不好,心里有咱们闺女呢。”
凌氏撇下嘴,到底不喜夏家贫苦。
夏文不只是体贴功夫到家,有这等喜事,他也得跟自己的至知好友纪让说一声。纪让笑,“我听说了,你这小子还真是好眼光,赵大夫我看也是极好的。”若不是自己弟弟眼瘸的看上了林老板,纪让真有心搓合弟弟和赵长卿。那没福的小子,就不提了。
因是二人私下说话,夏文也放开了些,脸上喜色难抑,道,“我原是去做大夫的,哪里敢有这等心思。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有时我看赵大夫伤感,就很想劝劝她,给她宽一宽心。可是,我嘴又笨,再者,怎好开口唐突于她呢有好几回,实在忍不住,结果丢了大丑。我真没想到,她并不嫌我。”夏文笑,“我来跟纪兄说一声,还是有事麻烦纪兄呢。”
纪让便问,“什么事莫不是请你嫂子代为提亲”
“不只这一件。”夏文道,“我娘也很为我的事高兴,她认识的人有限,若是过来同嫂子念叨,叫嫂子多说赵大夫的好处才好。”
纪让笑道,“你这心操的,难道你嫂子还会说赵大夫的不好”
夏文笑,“多说一些不是更好么,我娘听了高兴,以后婆媳间也更多亲密。”
纪让直笑,问他,“什么时候下定,你也该预备着了。”
夏文笑,“这也快了。”
夏文天天喜得跟猴子一般站不住脚,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大喜事。夏太太都忍不住念叨儿子,“稳重一些,毛毛噪噪的,当心赵大夫嫌你。”
夏文笑,“她再不会嫌我的。”
夏太太说儿子,自己也是一脸喜色,道,“我这就开始预备定亲的鱼酒吧”又叹气,“咱家不比以前,我算了算,只能拿出五百两银子来给你预备亲事了。”家底子也就这些了,一家子还得吃饭呢。
夏文道,“这个缓缓再说,娘,我跟你说,赵大夫无非就是看中我老实,人可靠。我以后成亲,再不会纳妾的。”
夏太太一挑眉一瞪眼,沉了脸道,“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还想纳小我看你是烧包了吧”指尖儿一戳儿子脑袋,“你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给我稳重些,别上蹿下跳的成了亲好生过日子,不许想这些有的没的人家赵大夫,多好的闺女啊,不嫌咱家贫苦,这样看中你,前头林太太听说咱家跟赵大夫的亲事,可是好羡慕我哩。她那儿媳妇,天天嫌这嫌那,吃了鸡又要鱼,穿了绫罗又想绸缎,哪是过日子的做派。你这运道,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就是赵大夫,以后我且不拿她当媳妇,只拿她当闺女待。就是咱家现在正走背字,也不能大排场的给你们操办,到底委屈人家了。”长子的亲事不能热热闹闹的办,夏太太到底觉着遗憾。
夏文安慰母亲道,“若是赵大夫嫌贫爱富,也相不中我这穷小子。”
夏太太笑,“这也是。”
夏太太埋怨儿子不稳重,可自己也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夏太太去跟纪大太太说话,笑不拢嘴,“再想不到的,赵大夫这样的人,我以前就看她好,心里喜欢的了不得,只是如今家里这样,哪里敢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