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小厮颇是见机,这小厮原想着,一个女孩儿,能有多厉害,不过外头人传得邪乎罢了,就是以前玲大姑娘未嫁时对奴才们也是有限的。何况,他颇有些别个心事,便随了朱庄过来,原是想着先给赵长卿个下马威,不料赵长卿武功高强的名声真不是假的。小厮被抽到门口跌到地上,脑袋懵了一阵,嘴里血气弥漫,张嘴吐出两颗槽牙。小厮见朱庄给吓着了,再不敢耍先前的威风,连忙爬起来,扶着朱庄就要走人。
赵长卿忽又改了主意,喝道,“站住”
小厮吓的脸上色变,哀求道,“赵姑娘,赵大姑奶奶,赵祖宗,您就放我们一命吧”
“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以为我这药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以为我姓赵的是凭你们说长道短的,这就打错了主意”赵长卿寒声道,“良栋,拿绳子来”
赵长卿直接叫赵良栋把人绑了,她自己骑着朱庄的马,叫赵良栋去外头雇了一辆车,把朱庄与小厮塞车里去,赵长卿便去了朱家。
她是常来朱家的,门房都认得,赵长卿下了马,直接到车外把朱庄主仆都提了下来。她本就力气奇大,单手提着主仆两个竟毫不费力,门房见这架式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连忙跑出来磕头问安,赔笑道,“表姑娘来了”
赵长卿握着马鞭指了指他们,“六舅爷在哪儿,我有事要说”
有小子跑进去传话,另有门房小子赔笑道,“表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庄小爷得罪了您奴才替小爷给姑娘赔不是了姑娘也是常来常往的,可别这样,忒不和气。”
赵长卿理都不理只管往里走,后头小子只好陪着,也不敢糊弄敷衍赵长卿,只得带他去了六舅爷的书房。朱六舅爷虽没考出个功名来,只是朱家向以书香人家自居,朱六舅爷纵使没念出个一二三,却是天生附庸风雅,故此颇养了些清客相公来装渊博。
赵长卿到了朱六舅爷的书房,前头那小厮刚禀过,朱六舅爷还说,“既是表姑娘,请你们太太陪着说话就是。”这话刚说完,赵长卿已经推门进来了,将朱庄与小厮往水磨青砖的地上一扔,道,“六舅爷大约是以往没见过我,我祖母六舅爷是知道的。我祖母是六舅爷的二妹妹,我父亲叫您舅舅,我叫您舅爷今日初次相见,实在是有桩丢人现眼不得已之事要请六舅爷说个公道”
不待六舅爷说话,赵长卿继续道,“前些天袁大伯娘受杨二伯娘之托,去我家说亲事,说的就是朱庄少爷当时袁大伯娘口口声声说的,若我家愿意亲事,杨二伯娘情愿将庄小爷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这打不打发与我有什么相干亲事是袁大伯娘上门子提的又不是我家上赶着的咱们两家虽是亲戚,六舅爷家大富大贵,有权有势,可我家并非攀慕权贵之人就是这亲事,我原说,门不相户不对的,原不相宜,并不敢高攀可今天庄小爷无缘无故便去我药铺子说什么,求我放他房里丫环一条生路,他房里的丫环都要叫我逼死了”
“我实不知这是哪家的话是哪家的理”
“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原也没允了你家的亲事”
赵长卿气得面色泛白,怒道,“亲事是袁大伯娘上赶着提的庄小爷又上赶着坏我名声我实不知这是提的什么亲事”
“原来两家是至亲,比寻常人家亲近的就是寻常人家,结亲也是结两姓之好,何尝有前脚去提亲事,后脚就有男人上门子去坏人家女孩儿名声的道理”赵长卿质问,“还是说,我家哪里得罪了六舅爷家,你们设下这样圈套来,成心逼我去死我如今也是不想活了,只是是生是死,也要六舅爷给我个明白话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