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凌家这一场,最难堪最生气最没面子的就是许大太太了。
朱曦不请自到,许大太太面儿上难看。朱曦被凌三姐骂走,许大太太面儿上更难看。
朱曦哭哭啼啼的跑了,许大太太还得跟凌大太太说好的,好在凌大太太听凌三姐骂的痛快,心情舒缓很多,见许大太太脸色灰败,还笑着客套两句,“我这三侄女就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与二姐儿两样脾性,大嫂别见怪才好。”娶到朱曦这样的儿媳妇,凌大太太半点不同情许大太太,言语间便带出了几分。
许大太太当时没走,坐了一时方推说身子不适,起身告辞。凌大太太也没留她。
许大太太在车上哆嗦了一路,气的直至一回家,许大太太打发了两个儿媳妇,怒不可遏的吩咐管事媳妇,“去后头院儿里把三少奶奶叫来”许涣分了家,离父母住的也近,就隔了一堵墙,不在一个锅里刨饭吃而已。当然,隔了这一堵墙,朱曦便可自己当家做主,自由便宜的很。
朱曦来的时候额上扎着帕子,许大太太刚冷笑一声,“好一个病西施啊”未待说第二句话,朱曦便身子一软,晕地上了。折腾着家里鸡飞狗跳寻医问药的一把脉,竟是有了身子
许大太太盼许涣的儿子盼了五六年,如今朱曦有了,当是绝好的大喜事,但在凌家丢了这一场脸面,再听闻朱曦有了身子,许大太太纵使欢喜也是有限的。她吩咐人拿了两支参,便叫人把朱曦送回去了。
当天傍晚许涣回家知道朱曦有身孕的消息也很是欢喜,陪着朱曦说了许多贴心的话,听朱曦诉了半日苦楚,又在朱曦的劝说下来老宅给父母请安。许大太太还是说了一句,“以后别叫你媳妇去你姑妈家。”
许涣先听了朱曦的话过来的,当下皱眉道,“是母亲一直说对不住姑妈家,我才叫阿曦过去,想着缓和一下关系。我与二姐儿虽是和离了,到底还是表兄妹。阿曦一片好意过去,倒是那个凌三姐,早我就听说最是个泼才,今日幸而阿曦没事,若是气着阿曦,伤到腹中的孩子,我与林家没完”
许大太太这等年纪,有什么不明白的,听儿子这话不禁冷笑道,“你要怎么跟林家没完你媳妇倒真是好意,过去拉着二姐儿的手叫妹妹,亏她叫得出口人家说她说的没半点错”
“那个,本来就是表妹么。”
“表妹就表妹,叫什么妹妹我听着都脸红”许大太太道,“她既有身孕,还出门做什么每日东颠西跑的,伤着我孙子,我饶不了她”
许涣忙为媳妇辩道,“娘,阿曦也是今天才知道。”
“她不知道,她身边的婆子是做什么用的一个个的光吃饭不干活少奶奶什么时间没换洗,难道她们不知道就是你媳妇年纪小,婆子也失职若不是侥天之幸孩子没事,你后悔都没处后悔去”许大太太怒道,“把余嬷嬷叫回来,我白放她在你媳妇身边,她竟连这等天大的事都未发觉,叫她回来吧剩下的你媳妇陪嫁的那几个,我不好插手,让她自己处置。”
许涣都应了。
见儿子竟愚钝至此,许大太太也灰了心,淡淡道,“好了,我这里还有些桂圆红枣,刚命人收拾出来的,你一并给你媳妇带过去,叫她好生保重身子,给你生个儿子,延绵子嗣才是。别忘了去给你岳家报喜。”
“是。”许涣高兴的去了。
许大太太微微的叹了口气,揉揉眉心,什么心都没了。
倒是许大老爷,回家时见到余嬷嬷在一畔说话,并未多问。许大太太见丈夫回来了,便打发余嬷嬷道,“你去吧,先在家歇两日,回来帮着我管管院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