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两辈子头一遭这样放松,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在雪地里跑一跑,北风掠过耳际都不会觉着有丝毫的寒冷。此时,她才真正觉着,烟灰色的天空都这样的辽阔,仿佛灵魂都被涤荡一清。
她平生第一次,轻松放肆的如同一个孩子。
连赵梨子都觉着赵长卿与以往有些不同,他虽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却能感受到赵长卿心中的喜悦,笑着拉赵长卿软软的小手道,“卿妹妹,你要是喜欢逮鸟儿,明天我再带你来。”
赵长卿笑,“天天来有什么意思,明天一放晴,雪也要化了。”
赵梨子道,“那咱们下回下了雪再来。”
“好啊。”赵长卿愿意享受自己的童年,那些匆匆流逝的岁月,如今皆已重新来过,实在没有理由不珍惜。赵长卿转头笑问,“先生,外面什么样啊帝都什么样”
苏先生笑,“南北各有风情,若说帝都,繁华锦绣,人烟鼎沸,远胜边城。”
赵梨子问,“是不是有许多好吃的点心果子啊”
“对啊。”苏先生牵着苏白的小手,笑道,“若说求功名富贵,那是好地方。”
赵长卿双手背在身后,小靴子一下一下的踢着脚下的积雪,道,“春闱就是在帝都城。不过,我是女孩子,不用考功名,不知何时能出去看一看外头的天地呢。”上辈子,她到死都未能踏出边城。那时,原本以为凌腾高中之后,她便会去帝都与凌腾一道生活。私下里还担心一口乡音被帝都人瞧不起,赵长卿私下苦练帝都话,不想凌腾高中之中并不需她到帝都陪伴,凌家亦需她在老家做牛做马如今,她早已将凌腾之事放开,或者因为上辈子活的太窝囊,物极必反,赵长卿竟是如此的向往边城外的天空。
小梨花儿却有不同意见,她道,“外头虽好,咱们家在边城呢。外头没个亲人朋友,纵使山好水好,想必也寂寞。”
赵长卿笑,“只是去看看,又不是不回来。不然,若一辈子只在边城,没去过江南水乡,没见识过帝都富贵,到死时一想,一辈子匆匆而过,才是寂寞呢。”
小梨花儿道,“那也得很久以后了,在边城,咱们自家门口做些小生意容易,若是去了外处,怕是谋生不易。”
赵长卿叹,“是啊。”如苏先生这样有本事的人,到了边城,都只能做夫子谋取生活所需,如她,岂不更是难上加难了。叹一回气,赵长卿笑,“去不去得了也不要紧,咱们先想想呗,反正做梦又不要钱。”
赵梨子道,“这也不难。以后我把我姐编的篮子卖到全国各地,你们愿意到哪儿去,我都带你们去。不要说江南帝都了,就是西蛮北凉南越,都是我赵梨子一句话的事。”
小梨花儿笑,“虽说做梦不要钱,你也少白天发梦。”
赵梨子将嘴一撇,对他姐颇是不满,撅着嘴道,“姐,你别总瞧不起我,成不成你再这样,以后不带你出去,我只带卿妹妹”
“你就吹吧。”小梨花儿根本半点不信。
赵梨子气呼呼的哼一声,赵长卿笑,“梨子以后肯定能发大财的。”
赵梨子立刻转怒为喜,笑,“是吧是吧我就知道卿妹妹有眼光。”小女孩儿的信任让赵梨子的自信心得到空前膨胀,他情不自禁的高高腆起自己的小胸脯。
小梨花儿道,“卿妹妹是安慰你,莫要当真。”
“卿妹妹明明说的是真心话”
姐弟两个一路走一路吵,到家门口,小梨花儿道,“卿妹妹,鸟雀给你吧。”
赵长卿笑,“咱们中午都没吃饭,先来我家吃饭。鸟雀我叫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