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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太岁(五)(2/3)

    柳月白双眉微蹙,她听出了老人的话外之音。

    恐怕修补是假,篡改是真。

    “这个术法,还是那位柳姑娘教我的。”老人手掐印决,抚过布卷,所过之处,字迹缓缓浮现,“我当时怎么学都学不会,柳姑娘却说修行一事心诚则灵,果然,那日我为了保住她的过去,竟在垂暮之年领悟了。”

    她将布卷摊在膝盖上,却并不看,望着窗外稀疏的人流缓缓道“鬼太岁,本名花莲,是花寨真正的首领,是她在战乱之际,同跟随者一道,建立了花寨,收留无家可归之人,抵御匪徒掠杀,当时梧州饿殍遍野,人如草芥,但花寨之中,却算得上衣食无忧。”

    老人眼中闪着微弱的光,仿若回忆起曾经的岁月,又一次点燃了这具垂死之躯中仅剩的余烬。

    池陌沉默不语,柳月白慢慢攥紧拳头。

    花寨最后变成了富足的落花城,可它的首领,却变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厉鬼。

    “可是,花寨之中并非全是安分守己之人,”老人的声音陡然低沉,透着阴沉的恨意,“于无,他是带着一大家子举家逃难来的,他武艺高强,又擅于钻营,很快就当上了小首领,花莲不喜欢他,但本着赏罚分明的原则,也没有苛责他。可他仍不满足,起了从龙建功之心,多次游说花莲,让她率众投奔当时风头最劲的诸侯,如今梧州州主的先辈。”

    “花莲不愿如此,”老人闭上双眼,叹息道,“她说投奔花寨的,都是饱受战乱之苦的可怜人,花寨本身的产出,也只够寨中人取用,若是投奔诸侯,便不免要参与征伐,供给粮食,到时不知多少人要为此而死。”

    一滴混浊的眼泪自老人眼角留下,她哀戚道“她是心疼我们,不忍拿我们的命,去换自己的高官厚禄。”

    “于无履劝不成,遂起杀心。”老人的手攥住了膝盖上的布卷,仿佛回忆当年之事让她无比痛苦,她艰难地说,“一日,他在花莲和其亲信之人饮水中下了迷药,趁夜幕将她们屠戮殆尽,天亮之时,所有寨民,都看见了花莲挂在寨门上的尸身。”

    柳月白面色苍白,嘴唇颤抖,想开口安慰,却自觉对亲历之人而言,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徒劳的,因为她只是听着,就感受到了莫大的悲戚。

    池陌面无表情,接着老人的话说下去,“多年之后,花莲成了鬼太岁,她自然不会放过杀害自己之人,于无回到落花城任职正好撞上,于氏全家死绝,是吗”

    “是啊。”老人疲累地说,“我就知道,她会回来的。可惜于氏并没有真得死绝。”

    “于城主他是”柳月白踌躇道。

    厉鬼杀人是坏事,这点毋庸置疑。

    可她心中却有个声音不停质问难道花莲等人就该冤死

    “他的祖上是于无的表亲,也曾参与行凶,只是运气好,当时未在落花城中。”老人语气中略有惋惜,“想必他的祖上将此事代代相传,所以于天阔到任城主的第一件事,就是封死鬼太岁的祭拜之所,不许有任何人提及她,销毁 城记中有关她的一切。”

    老人说到此,又不免愤恨起来,“如此一来,百十年后,再无人知晓花莲之名,知晓于无所犯之罪,他跟他的祖上一样可恶”

    她随即又笑起来,“可是,没过多久,她又回来了,这一次,她一定会把这家人彻底杀绝”

    柳月白被老人言语中的狠厉所惊,但也说不出什么劝解之语。

    于天阔的所作所为已然证明,他绝不无辜。

    池陌走上前,把老人膝盖上的布卷卷好,放回她手中,淡淡道“事情我们了解了,你只要告诉我们,鬼太岁封印之地在何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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