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冷宏武抄起烟灰缸砸向地板,满腔无处发泄的郁愤如那水晶制的物件般支离破碎。
连着半个月,冷宏武再没和莫一凡联系过。虽然他总有给对方打个电话道声歉的冲动,但拿起手机,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将电话拨打出去。他怕听到对方的声音,自己的坚持便会轰然坍塌。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关系,不开始,才是最好的选择。
台风橙色预警,挂八号风球。安排好所有船只的进港停泊事项,冷宏武离开办公室时,落地玻璃上已被雨点砸得噼啪作响。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他叮嘱过司机小心驾驶后将目光投向视线模糊的窗外。
路上早已没了行人,台风天,伞根本没用,只有傻瓜才会留在室外任由风吹雨打。冷宏武漫无目的地游移着视线,突然,他猛拍了下驾驶座靠背让司机停车,然后自己拉开车门冲进暴雨之中。
他拽住莫一凡的胳膊,撩起西装外套挡住对方被雨水打湿的头脸,将人裹住往车里带。
“去金瓯酒店”冷宏武命令司机,然后用面巾纸不停地擦莫一凡脸上的水,焦急地问“你在这儿待着干嘛”
莫一凡全身透湿,冻得嘴唇青白,哆嗦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黑色的长发被狂风吹乱后又被雨水打湿,一绺一绺贴在脸上,不住地往下嘀嗒水。他紧紧揪着冷宏武的衬衫,埋下脸将额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
感觉到肩头散开一片潮湿的热意,冷宏武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得抬手抱住对方,轻拍那颤抖的背部。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莫一凡艰难地挤出声音“我想见你忍不了了”
收紧手臂闭上眼,冷宏武重重地叹了口气。
湿透的衣服从房间门口一路散落到浴室,氤氲的蒸汽中,冰凉的躯体被汹涌而至的情潮烫热。莫一凡纤瘦的四肢紧紧缠在冷宏武身上,片刻不许他离开自己。
三个小时后,风势渐弱,狂乱的情事也接近尾声。身上的汗出了落,落了又出,从浴室转战卧室,被单下的起起伏伏终在一声低沉的叹息后静止下来。
靠在冷宏武怀里,莫一凡抱着他的腰,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离开。十多天的分别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这是对自己的折磨。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只求冷宏武的心里能有他的位置。
轻抚着那湿漉漉的长发,冷宏武说“一凡,你从宿舍里搬出来吧,我给你在学校边租间公寓。”
“不用我住宿舍挺好”握住冷宏武的手,莫一凡偏头在上面印下一吻。他喜欢冷宏武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总是修剪得圆钝整齐,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还是要的,不然不方便。”事已至此,冷宏武虽心中愧对发妻,却再也无法抗拒这年轻肉体给自己带来的欢愉,“总不能老去学校门口等你,别人会说闲话。”
往他怀里缩了缩,莫一凡的脸上扬起幸福的笑意“租个两居室,一间卧室,一间画室。”
“嗯,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冷宏武轻吻那光洁的额头,眼底盈满了惆怅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刹不住车了。
听到门铃声响起,莫一凡赶忙抹去手上的颜料,起身去开门。冷宏武一周只能抽一天时间到他的公寓来,通常是在周二或者周三的晚上。可今天是周五,他想着这大概是个意外的惊喜。
打开门,莫一凡满脸的笑意登时凝固。
吴丽婉娉婷而立,妆容精致,右腕挎着铂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