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安。又跟胤禩告罪:“八贝勒,绮礼会试还未结束,回头等他考出来,奴才即叫他来给八贝勒问安。”
闻言我方省起今儿还是今科会试的最后一天。
胤禩笑道:“岳父您这也太过客气。绮礼会试连考九天,九天里殚精竭虑才作得锦绣文章。考出场,合当调养身心,预备高中后的殿试。倒是过两天,我瞧他去便宜。”
“这哪里敢当“明尚推辞:“八贝勒,您这样谦和体谅,没得折了绮礼。”
“岳父,我去贵府也不单是为绮礼。”胤禩目光转向绮霞:“绮霞今早说今儿没请老太太,过两日瞧瞧她老人家去”
如此明尚方道:“八贝勒,那过两日,我让绮仁来接”
郭络罗太太领着两个儿媳妇来请安,不必她提,太子妃瓜尔佳氏已然称赞道:“郭络罗太太,你好福气。眼见得三个女儿三个皇子福晋。”
瓜尔佳氏的话听着和气,绮霞却是不想自己被人跟绮罗相提并论,瞬间变了颜色。
郭络罗太太赶紧谦辞:“太子妃,这大选还在进行中,一切都得到月底才知端倪。”
瓜尔佳氏笑道:“本宫这不是说眼见得嘛自然一切都以皇阿玛的圣旨为准。”
我觉得瓜尔佳氏话中有话,似乎在蛊惑绮霞赶紧改主意,不叫绮罗进门。
能为皇阿玛册为太子妃的瓜尔佳氏并不只有家世,更有气度。今儿忽然这般言辞挑拨,我不免纳罕:绮罗嫁胤禩能碍太子妃什么事八竿子都打不到吧。
“是啊,郭络罗太太,你就放宽心吧,”大嫂子伊尔根觉罗氏跟着帮腔:“宜妃娘娘都已跟各宫娘娘招呼过了,将
绮罗指给八弟,绮云指给十弟”
这话一出,不说胤禟、胤禩了,连胤祺都跟着皱了眉。
有些事可做不可说。说出来即是忌讳,甚至于大不敬。传扬开了,皇阿玛想不追究都不行时,就是宜妃的不是。
作为大嫂,伊尔根觉罗氏平日可算稳重,今儿这么讲,也是大违常理。
再瓜尔佳氏跟伊尔根觉罗氏一贯有点王不见王的意思,忽然这么同仇敌忾,我叹息:看来郭络罗家不是一般招人眼红,连太子妃跟大嫂子都绷不住了。
不过细想也是。皇阿玛膝下现就十五个阿哥,郭络罗氏是两个皇子的外家不算,还将是两个皇子的岳家,可说是开朝以来外戚里的头一份。
似太子妃至今膝下只得一女,还没有嫡子,她娘家自她阿玛石文柄病逝后已大不如前,两个妹子年岁尚幼,前途渺茫;伊尔根觉罗氏虽有一子,但她阿玛科尔坤卷入明珠党案,打康熙二十七年为皇阿玛革职后再未曾起复,门庭冷落;三嫂董鄂氏现做月子,今儿是没来,不然就冲她妹子和卓今年跟绮云、绮罗一拨选秀,也少不了拈酸;琴雅,想到琴雅日常为皇太后排暄,绮霞要强,我暗自叹息:别说琴雅了,就是我自己又何尝不是满腹辛酸
俗话说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郭络罗氏一家独大,对连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有害无益。
不着痕迹地瞄一眼太子,太子笑得跟平日的胤禩一般和煦,整一副乐见其成的姿态
德言容都相看过了,二月十二看工,秀女做荷包。傍晚时候,一群秀女,怕是有百多人,哭啼离宫。
这一关被涮下来,只能说丢人。偏我门下涮下来了四个。我懒怠关心,只例行公事地看着戴铎跟宫监交接好人,送上骡车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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