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消逝人烟留,
年少青丝,
转瞬已然变白头”
曲词作者已经很老了吗
这个声音却是年轻。
所以不是一个人。
但能歌唱演奏得这般动人心弦,想必也有些经历故事。
“苦伶仃,
举目无亲友,
风雨泥泞怎忍受
荣辱沉浮无怨尤”
无怨尤
这个心境,我苦笑想我一个皇子阿哥,亲友眷属无数,算是生来受福的了,现更是努力精修佛法,偏至今也未达
“惟有这琴弦解离愁,
晨昏常相伴,
苦乐总相守,
酒醒人散余韵悠
莫说壮志难踌,
胸中歌千首,
都为家乡山水留”
我虽不似这曲词作者会作曲作词,但我心情烦闷时候,一样是拉琴解忧,杜康浇愁。
至于我的志向很久以前,我曾想做个辅助父兄的贤王,守护我大清江山。现今看,我兄弟藏龙卧虎,轮不着我。我只能做个喝酒拉琴的富贵闲人。
“天地悠悠,
唯情最长久,
共祝愿,
五洲四海烽烟收,
家家笙歌奏,
年年岁岁乐无忧”
这也是我的心愿。
佛说一切众生,皆有菩提心。
这个词曲实作出了我的心声。
“纵然人似黄鹤,
一抔净土惠
山丘,
此情绵绵不休,
天涯芳草知音有,
你的琴声还伴著泉水流”
鸟飞留声,人走留名。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高山流水,自有知音。
这份心胸,可谓是哀而不伤,君子坦荡。
一曲唱罢,我尤沉浸回味,不能自已。
“好”
良久,十三弟鼓掌叫好,高福打起门帘。
我才发现,不知不觉我已站在雅座门口。
绮礼、年羹尧、张廷玉、徐本雅间里五个人,除了拉琴唱曲的胖子脸生外,竟都是老相识。
看到我和十三弟,绮礼抢步过来请安,徐本,张廷玉,年庚尧也都跟着请安。
独拉琴的胖子跪下与我和十三弟磕头,自报家门“无锡举子罗花农给四贝勒,十三阿哥磕头。”
原来是江南举子,怪不得曲调唱词与京师大相径庭,胡琴技艺更是闻所未闻。
但磕头不是说江南才子多傲气吗何况功名在身,可见官不跪。
这个罗花农是初来京师,让我跟十三弟的身份给唬着了
理所当然的,我当中主位落座,胤祥跟着上首坐下,随口问罗花农:“刚才那曲子是你唱的”
我打量罗花农。
不知道是不是不耐京师严寒的缘故,即使身处室内,罗花农身上依旧裹着斗篷,内造的暗云纹黑缎面斗篷,里衬的沙狐皮出风也是内造的齐整。腰身处跟妇人有了身孕似的,鼓出一圈。头上戴的却是一顶贩夫走卒才戴的黑布棉帽。帽子大了,合到了眉毛,还罩住了大半的耳朵,惟露一点子耳垂。五官眼口鼻都很普通,没一点出奇,面色发青发黄,看着一副水土不服的病样。跟张廷玉、徐本、绮礼、年羹尧等人的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