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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类似于唐朝的中书省,皇阿玛一切谕旨都从此出,日常不过五六人。今儿倒好,一气增补四人似张英也就罢了,李天馥原是汉官,满官,皇阿玛即使因为顺天府乡试的事对伊桑阿、王熙不满,补马奇、熊赐履也就罢了,干什么又提拔佛伦这个明珠党
众所周知,曾经的武英殿大学士明珠跟保和殿大学士索额图两大权臣各有所拥。
明珠是惠妃的堂伯,跟大哥胤褆的关系比索额图跟太子别无二致。
佛伦作为明珠一党,天然地跟太子不大对付。康熙二十七年,明珠倒台,佛伦跟着被革职查办。
康熙二十九年,皇阿玛亲征准格尔途中患病,将军权赋予福全。福全领大军跟准格尔会战乌兰布通。大战中大哥胤褆贪功冒进,福全拼死相救,最终救回了胤褆。
本来这只是大战中的一个插曲,没想凯旋后在此战中九死一生的佟国维坚持认为他哥佟国纲此役战死完全是索额图设计陷害,一纸诉状递到皇阿玛御前,自此跟索额图势不两立。
皇阿玛虽将折子留中,但宫里自此也有了索额图阴谋杀害皇长子胤褆,误伤老国舅佟国纲的谣言。
最可怕的是我以为这谣言并不全是空穴来风至此之后,福全不再似早前一般万事不开口,一问三不知,家常没事就给皇阿玛荐些索额图的政敌,比如早前被革职查办的明珠党,佛伦一类。偏皇阿玛都准了,甚至于还重用了皇阿玛起复福伦为川陕总督,索额图立就失了对边境军事的控制,
太子对福全的态度跟着也变了。
及等去岁葛尔丹大捷,皇阿玛迁佛伦为礼部尚书,太子就更不待见福全了,见面都是全套的君臣之礼,再没一点叔侄之情。
现福全随驾,太子看到皇阿玛这份旨意,一准又记福全一笔。
太子跟福全,感觉这辈子都好不了了,跟大哥胤褆,也只是没公然撕破脸而已。
再除了佛伦,满汉十二尚书,这一下子就迁了六个,整一半。
这么大的官员变动,皇阿玛若早前没跟太子商量,太子肯定又要忙活了。
“戴铎,”我吩咐“抄了王士禛的履历来。”
王士禛早前是户部的官,只去岁迁都察院左都御史后才跟我刑部有了些来往。王士禛官声不错,正好我也懒怠交际,如此两便,竟没一点私交。
现王士禛升了刑部尚书,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就不能跟早前一般,该走的礼还是得走起来
次日一早我日常往东宫请安,巧了,除了随驾的满人官员外,昨儿升迁的陈廷敬、李振裕、杜臻、范承勋、王士禛等汉官都在。
“四贝勒吉祥”见我过来,几个人齐齐请安。
“各位大人请起”
叫起后,我一步不停地继续前行,直等走进我兄弟堆里方暗舒一口气。
请安归请安,寒暄则是万万不能的太子可是比皇阿玛更忌讳我兄弟结交大臣。
请安出来,太子方叫进廊下的群臣。胤俄见状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知胤俄意思,无非是皇阿玛在京都许我兄弟参与早朝,偏太子监国,却是连皇阿玛的谕旨都不告诉一声,想知道都得自己看邸报。
早年我也曾似胤俄一般不平,现今我已明白“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甘愿避嫌命这个东西,不认不行。
想着王士禛现为太子招去,我一个人去刑部没意思。我回了府邸书房。进院闻到一股清香,我有些惊喜廊下的腊梅开了。
腊梅大概是腊月寒冬,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