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上演多久了”
我得估摸一下挽回的可能。
“回爷的话,已演了半个月”
我
都半个月了整个顺天府有司衙门连同御史竟然没一点作为
这是都想着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呢
难怪顺天府的事,江南道御史鹿祐要越权代疱出头弹劾,实在是不管不行了。
就冲一点,皇阿玛这一场气就小不了。
姜宸英危矣。
次日早朝礼部尚书佛伦奏报:“奴才等奉旨审讯李蟠、姜宸英,议复江南道御史鹿祐疏参考试不公一案,拟将顺天府乡试主副考官李蟠、姜宸英革职。”
对于没有查出收受贿赂,我无甚意外。
姜宸英就不说了,即使李蟠,单冲他三十岁考中状元,前途似锦这一条,我也不以为他目光短浅若此。
反是完全地照本宣科,以文取才,没有考虑官家子跟寒门子弟的差异,才引发民怨沸腾官家子自幼博览群书,文章博采众引,加上对朝局的了解,岂是寒门子弟所能比
如此李蟠、姜宸英看似公正,实质已忘了科举设置的根本选拔寒门子弟中的人才,给他们一条进身之路。
“此科考试,不公已及。且闻代请之人、亦复混入。科场大典岂容如此”
皇阿玛金口玉言,定了李蟠、姜宸英的罪。
“着将中试举子三日后齐集内廷复试”
皇阿玛
这是要拿他御宇近四十年创下的圣名来为科举公正担保。
“着保和殿大学士伊桑阿出任主考官,中和殿大学士王熙出任副主考官,九卿詹事科道充任考官阅卷”
阅卷考官也完全是殿试阅卷的配置。
“皇上,”伊桑阿当庭跪下:“奴才才疏学浅,难当此大任,惟请圣上命题甄选。”
得,伊桑阿不想淌这摊浑水。
“皇上,臣等附议”
王熙带六部九卿全跪下了。
都不愿干
我低着头,不敢看皇阿玛脸色,听得皇阿玛强遏制住的怒气:“那就参照殿试,朕来出题。尔等分卷监考。若还觉不够,那就加上皇长子直郡王胤褆、皇三子多罗贝勒胤祉、皇四子多罗贝勒胤禛、皇五子多罗贝勒胤祺、皇七子多罗贝勒胤祐、皇八子多罗贝勒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皇十二子胤祹、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祯、皇十五子胤禑,各领二十名御前侍卫临场监考。”
“着在朝三品以上官员到场见证”
三天后,顺天府今科所取一百举人齐聚保和殿。内务府摆下一百张桌椅供举子作文。
我兄弟跟棋盘上的天元似的分立考桌之间,四周两百余名御前侍卫手持腰刀,虎视眈眈。
侍卫之后是一应朝中三品以上又是好几百人。
就这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我都觉得腿抖,心底忍不住为顺天府这科举子掬一把泪:即使真才实学,也架不住这个考法。
跟殿试似的,举子们整考了一天,我也跟着整站了一天,站得小腿肚子转筋,劳乏得我都没感觉出饿。
散殿出来,胤祥邀我:“四哥,您去我那儿随便垫补点什么,再回府。”
我摆手:“罢了。我现不饿,这就回了。十三弟,你也赶紧回吧,吃了饭,好好歇息。”
一坐上马车,高无庸就提来了尿壶,我憋得都忘了怎么尿了,着实思索了好一刻,才一点点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