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给我压力,就是帮忙做题,不提任何要求。后来有一天早上,他碰见我在操场打卡。就是我们学校一学期要打够30次早起晨练卡,不然体育就会挂科,每天6点就要起来特别痛苦,他就主动拿了我学生卡,帮我打够了。”
“后来我碰见他们专业土木测绘,一个专业的都在一起,架着水准仪记数据,我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他那时候晒得又黑又红,还有点脱皮,我把包里带的防晒给他了。他回去以后,他们专业有个人,向他打听我,就让他有些急。”
施泠笑了笑,她发现说着说着,自己眼睛里已经带着泪花了。
她停顿了几十秒之长,才又开了口,掺着鼻音,“他表白也特别傻,给我递了封情书。”
“再后来,我们考研之前,他就选择放手了。其实也不完全怪他,他就是老实人,他父母也是,就希望他安安稳稳,回老家找工作。他爸装病骗他回去,他新找那个女的,是他爸妈看好的。”
话一说开了,远没有想象中难。
他车速在飚,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夜晚是情侣的世界,路过的缠绵的男男女女,靠着珠江边上互诉爱意。
这些,施泠都已经渐渐看不见了。
她听不清他的回音,也不重要了。
她披散的发乱蓬蓬随着风飘着,挡着她的视线,她本来就泪眼朦胧,视线慢慢变成黑白之间的糊状。
耳边仍是呼啸的风声,她此刻也有些体会到肾上腺狂飙的滋味,视线的模糊让她其他的感官愈发清晰。
他腿上紧绷的肌肉贴着她的,他一起一伏的呼吸,他胸腔的震动,因为她原本隔着外套的手,随着车速和拐弯已经成了环抱他的姿态,感受到他薄薄的衣服下紧实的腹部。
池骋知道她在后面渐渐没了声音,就剩她贴着他的后背,哭得抽噎。
她本来就是不喜用言语诉衷肠的人,能这般痛哭出来,已经是情绪爆发了。
施泠不知道多久没有哭得这般昏天黑地,从分手以来,就是一路考研,出分,决定出国,学雅思,中间过年这会儿更压抑,哪敢让家里人瞧出来。
在摩托车后座上就不需要想这么多,路灯一盏盏地退后,晃在她披了满脸的发上,一格格写满惆怅,任她悲泣。
不知什么时候,她哭意渐止,摩托车也降了车速。
池骋长腿一拨,车彻底停下来。
池骋由得她在后座静了会儿,平复情绪。
施泠把纸巾掏出来,胡乱擦了擦,才发现纸巾上擦得什么颜色都有,也就作罢了。
一路迎着风,她又哭得嘶哑,嗓子这会儿充了血,哑的要命。
施泠坐直了些,她恢复了些清冷劲儿,“谢了。”
池骋把她包接过来挂在车头,“下来走走”
施泠往周围看了看,池骋已经开口了,“珠江边上。”
下来以后池骋把车撑起来,自己斜靠在摩托车侧面,一路过来他的刘海已经吹得走了形,他这回也不管,倒是很有些机车风的粗糙感。
池骋抬手点了根儿烟,原本池骋见了她,多半会主动灭了烟,现在跟她熟了也不在意这些。
他一边把皮夹克的口敞开些,背心的领口也扯松了,多半是没风了嫌热。
他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翻篇了”
施泠站得规矩,跟他并排站着,往悠悠的江心看去。
“嗯。”
池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