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姐”
念元手在空中抓了个空,焦急地想要追随她而去,却被风阻碍,再难向前一步。
真奇怪,这风明明带着天意,无人可以阻挡,却偏偏对宁娇娇格外手下留情。
念元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粉色身影跑向了花海。
星屑还在落下,没有半点要停下意思。
宁娇娇喘了几口气,她早在在花海中尝试了各种法术具是无用,如今索性一咬牙,整个人扑在了花海上,用身体遮蔽离她最近那几朵可怜小常花。
九天之上,离渊挥剑动作忽然停下。
“怎么了”虞央奇怪道,“难道是天缘大阵出了什么意外吗”
她这么说着,不免紧张起来。
离渊皱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方才他挥剑到一半时,忽然想起,这下面虽是荒原,荒原之中,却又有一片小小花海。
花海实在太小,在偌大荒原中微不足道,甚至难以在空中向旁人指明。
于是离渊敛眸“无事。”这么说着,他放下了剑,“只是想起,之前藏在星河里那壶酒,似乎被鴏常喝了,如今劈开星河,怕也寻不到。”
罢了。
万一把她常花花海弄坏,小花仙怕是又要对他发脾气。
“离渊离渊”
虞央好奇地在离渊面前挥了挥手,见他回神后调侃道“这是想起了哪位佳人竟然笑得如此温柔”
离渊嘴角一僵,忽然收剑回身,定定地看向她,重复道“温柔”
温柔。
可他最近分明已经感知不到任何情绪了。
虞央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茫然道“就是温柔啊,还不像是对着我和鴏常那种”她比划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形容词。“大概有点像,当初你对那片梦留别时候”
说完,禹黎对着离渊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这当了许久帝君,威压就是不一样,还学会吓人了啊。”
离渊似乎颇为歉意,回之一笑,随后立即恢复了温润端方模样。
“当了帝君还不是要被你们几个嫌弃。”他牵起嘴角,像是又笑了一下,“走吧,鴏常估计都快等急了。”
虞央看得分明。
这一笑,却是再没有之前沉默时温柔。
星屑没有继续落下了。
宁娇娇先是呆呆抬起头,确认无事后,缓缓直起身。
她身上衣服满是被灼烧痕迹,尤其是没有衣服遮挡手腕和手背,好似经历了无数次鞭挞,伤口如同被烧焦腐蚀,淅淅沥沥地淌着黑色鲜血。
往日最是怕疼爱娇宁娇娇此刻却没有丝毫分神给自己伤口。
对着面前情景,心里堵得慌,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常花,常花。
那人亲口给它取名梦留别。
真好似一场大梦。
不过眨眼间,就不见了。
空荡荡,原本盛开得娇气梦留别,只剩下一片焦土。
“用人换花,你傻不傻呀”
念元恨铁不成钢地跑进花田,被宁娇娇惨状吓了一跳,把所有能想起治疗法术不要命往她身上砸。
宁娇娇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阻止了他举动,摊开了自己掌心。
“你看”
小花仙掌中躺着几朵梦留别,洁白花瓣,站着红色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