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他就这么坐着,坐在坟前,心里一阵阵的酸疼,想哭,却怕在父母的墓前,被他们看到,会担心,就拼命的捂着嘴巴,一个劲的擦着眼角的泪水。
他没日没夜的坐在坟前,漠然的看着小祁渊每天过来,扒着土堆,脸贴着冰冷的土,眼泪横流,哭的太久,声音越来越嘶哑,许岁之每天跟在他身边,像没事人一样,安慰他,陪着他,和小祁渊的关系越来越近。
他想,他父母,看到自己带了许岁之这头害死了他们的中山狼过来,一定会不得安生,
明明这个小祁渊就是自己,可是祁渊就是不可抑止的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早点知道真相,甚至对这个间接害死了父母的人还这么好。
他是个蠢货,是个不可救药的蠢货。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许岁之。
祁渊不是傻子,早在听到许岁之的那句上辈子之后,就明白了,许岁之接近他是别有目的,虽然重生这种事闻所未闻,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已经确认了许岁之的身份。
他只恨,恨自己识人不清,所以才会被许岁之耍的团团转。他甚至恨上了上辈子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被许岁之这种人顶上。
这是报应。
祁渊不想去看许岁之和小祁渊之间是如何感情加深的,那样的经历他也曾有过,现在想来,许岁之成功了,就是因为一直觉得许岁之不一样,觉得许岁之代表了父母还在时的珍贵记忆。
他才会,在许岁之出现时,忽略了潼潼。
他每天坐在坟前,声音飘忽的和父母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说他的从前,说他的愚蠢,说他的未来,说他愧对他们的期待,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强压的哽咽飘忽在夜风中,飘来飘去。
直到时间一天天过去,父母坟前的草被小祁渊和许岁之两人拔了一茬又一茬,直到有一天,小祁渊成了少年祁渊,一个人过来,坟前的祁渊知道,这是许岁之出国的日子。
祁渊看着少年祁渊开始变坏,打架,这里的人都知道祁渊的身世,也就由着他。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直到第三年的某天,坐在父母坟前的祁渊陡然起身,第一次整理了自己的身形,僵硬的扯着好久没笑过的唇角,认真的看着父母的墓碑,像孩子一样雀跃欢快,
“爸、妈,我喜欢的人来了,我要去见他了,对,就是我和你们说的那个苏潼,他很好,非常好,哪里都好,是我眼瞎,配不上他,我就像弄丢了你们一样,也弄丢了他,不过他后来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归宿,我没想到我居然还能见到他,真好,真好,”
“爸、妈,我去啦。”
“我实在是太想他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跟我笑过了。”
“不能哭,不能哭,一哭就丑了。”
祁渊露出了哭一样的笑,使劲揉着脸,兴奋的拾掇着自己,像是得到了一粒糖果而无限满足的孩子,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循着记忆,朝着某处而去
果然,在一个墙角
,他看见了蹲在墙根处,穿着一身简单干净的衣服,一脸呆滞茫然地苏潼。
苏潼
苏潼他真的见到了这个时候的苏潼,
祁渊又哭又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仓皇的抹着眼泪,伸出手触摸着现在的苏潼,却一下摸了个空,这是他的潼潼,是他的潼潼啊。
祁渊笑中带泪的和苏潼坐在一起,贪婪的打量着这个时候的苏潼,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