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不容易。我大嫂也只是入上一股,像阿银你跟二嫂这样能亲自打理生意,还打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的,可是不多见。”
“咱们店的生意主要是小生意,又不难打理。”
“不是这么说。”秦殊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魏银,正色道,“我以前认识的许多女孩子,大家都想做名媛做明星,要不就是嫁个好人家,没人想做生意。主要是,大生意不懂,小生意也拉不下脸来。倒是有同学嫁到大户人家,帮着婆家料理生意,可那又不是自己的生意。我到北京来,虽然吃了很多苦,但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我时常想,新文化提倡的平等,到底是怎么个平等法。现在,在继承法上说,男女继承权是一样的了。先前盛小姐就曾与兄弟侄子打官司,平分遗产,那官司,盛小姐也是胜诉了的。而且,现在法律上都是一夫一妻,不允许再有妾的存在。”
秦殊道,“可是现下瞧瞧,不论是文人名士还是政府高官,有外室的多了去。这些还得算是开明人,那些个军阀出身的,更是直接小老婆一屋。曾有记者问及此事,你猜政府怎么说的”
“怎么说”
“政府说,那些外室妾室的,又没办过法律手续,所以,不算违法。”
魏银有些反应不过来,因魏家是小户人家,家里也没人娶小老婆的,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感触并不深。秦殊却是道,“所以说,现在说男女平等,还多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其实,许多大户人家,都有妻妾相争之事。可见,没哪个女人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享丈夫。但是,她们对于男人要纳小要有外室的事,就是不乐意,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我想着,归其原因,并不是欠缺法律的约束,就像政府说的,民政局也没给小老婆结婚证,人家这就不算违法。可女人为什么要忍这口气,终归是因为,女人成亲后,吃穿用度,都要从男人这里来。指着人家吃饭哪,真正做主的就不是你,而是人家。”
“所以我说,做名媛名星还是一心想嫁个好人家的,她们那想头儿,都不靠谱儿。说到底,爸妈有、婆家有,都不如自己有。自己挣钱,花着多有底气啊。”秦殊总结了一套自己的心路历程,同魏银说,“这次我是认真打算把花边儿厂当事业来做的,所以,一定要郑重,认真。钱上的事,也不要含糊。要想友情长久,分明些不是坏事。”
魏年一回家先奔厨下偷吃了个炸小鱼,隔玻璃窗就见自己屋里的魏银秦殊,魏年回头问陈萱,“她俩怎么来了”
陈萱不解,把炒锅放灶上,准备炒个醋溜白菜,晚上的菜就齐全了,随口答一句,“早上我不是说让你把阿银叫来的么。”
魏年没好说他根本没同魏银提这事儿,魏年完全是打算回家后大家分餐制的,三舅爷、秦殊各在自己屋吃,他和陈萱当然也就可以在自己屋吃了。结果,魏银不请自到,这下子大家只能在一起吃了。
好在,也不是没有好消息,魏年回屋原是想把俩小丫头驱赶到秦殊屋里去的,结果,听到秦殊说家里汇了大洋过来,要拿真金白银入股的事。魏年一面想着,这丫头倒还不算不识趣,另一边儿还假假谦道,“我当你跟阿银是一样的,这也太客气了。”
于是,秦殊又表明了一回自己要做事业的决心,魏年便顺势道,“那也用不了这许多,钱取出来后,你直接存在银行,到时咱们商量一下,看大约要多少的前期投入。”
秦殊点头应了。
正事说完,魏年两根手指往门口一划,“到你们屋儿说话去。”把俩人打发走,魏年这才开衣柜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