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萱对世界潮流的了解仅限于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念怎么写, 对于其中内涵,那是没有半点了解。非但她不知道, 魏年也说自己不知道。陈萱琢磨着, 连魏年这样的聪明人都不知道的事, 肯定是一桩了不得的事, 怕是短时间内不能明白的。为此,陈萱念书愈发用功, 她想着,凭她现在的智慧, 怕是不能理解世界的事儿。可她多念书,说不得以后就知道了呢。
于是, 陈萱除了做家事做针线,她的心思, 就全放在了念书上。
而且,陈萱发现,念书能使人聪明。她私下同魏年说,“我刚开始学认字,一天认十个字,就占了我所有的空闲功夫。可现在,连同认字背书,还有学洋文,我每天能认三十个字,能背下一大段的书,我半点儿不觉着吃力。洋文也是一样,越学越觉着,并不难学。阿年哥,原来学习竟能让人变聪明啊。怪不得念书多的人就格外比没念书的人聪明,的确是有道理的。”
魏年见陈萱一本正经的同自己说她变聪明的事,心下倍觉有趣,魏年也有模有样的对陈萱的观点表示了赞同,“可不是么。你看你,刚来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现在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这就是念了书的缘故。”
陈萱认真的说,“那会儿你成天臭着个脸,我哪里敢跟你说话。”
魏年想到自己刚成亲那会儿的态度,也有些不好意思,同陈萱解释,“我那也不是全冲你,你还不知道,现在外头都是要男女双方相处一段时间,倘合得来,再做夫妻。咱们家,还是那老一套。咱们俩,先前也没见过面,乍一见面,就是陌生人一般,怎么就能做夫妻呢如今也有那样的亲事,家里父母长辈定下亲事,男人或者女人不愿意,有的男人,勉勉强强做对怨偶。有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私跑出家去。哎,这些事,说得上谁对谁错可我想着,要是就因着家里定的亲事,我原不乐意,就勉强与你做了夫妻。这对你,也不公道。你有什么不是呢我当时,是不晓得要如何待你,有些迁怒。如今外头,虽说男女平等,说到底,女人到底不比男人。倘不管不顾的就在一处,以后,我或是有心仪之人,你或是有心仪之人,又要如何我是男人,外头话再不好听,无非就是风流罪过。你们女子如何一样你稀里糊涂的进了魏家的门,我若再使你失了清白,以后再有了别人,那样,我成什么人了是不是”
陈萱以往并不知魏年是这样的想头,陈萱现在心里有了世界潮流,对于魏年之事,也就不大在意了,陈萱笑,“还说我说话一套一套的,你还不一样。”
从抽屉里拿出洋文书,陈萱招呼魏年,“别尽说这些没用的了,过来多教我几个洋文。”
魏年心说,以前求人,还一口一个阿年哥,现在可好,阿年哥也不叫了。看魏年不说话,陈萱还催他,“快点,傻愣着做什么。”
“好好。”魏年打起精神,过去教陈萱洋文了。
陈萱现下在学习上,劲头儿比以往更足了些。
魏年没几日还送了陈萱两本洋文书,陈萱有些吃惊,接了书道,“好端端的,怎么买洋文书给我啊”魏年虽然聪明,并不是爱买书的人。
魏年见陈萱先用帕子把两本书的封皮细致的擦了一遍,就知她喜欢,提起桌上的茶壶,倒盏茶,“不是买的,史密斯知道你在学洋文,送你的。”
“好端端的,史密斯怎么送我书我跟他可没交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