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玉棠和李净玉二人到来,岳甘棠将这两种破除血煞真印的办法说出,等待着她们自己做出选择。如果不愿意自己养炼浩然印,那她便暂时将血煞真印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这御天浩然印要用法力养炼么”纪玉棠思忖了一会儿,抬眸望着岳甘棠询问道。
“不是。”岳甘棠摇了摇头,又解释道,“养炼心性,此气在儒门为浩然气,在道门则为玄清气,在佛门则为莲华气。非是法力,而是一缕道韵。这御天浩然印种下,无碍你的功行,不坏你的道传。只不过你二人的功行太低,想要真正磨灭那一缕血煞真印,还得前往学宫中听经,借学宫中的浩然正气镇压血煞。”
纪玉棠点头道“好。”以她自己的本事恐怕难以磨去那血煞真印,而那样的变故使得她不愿意回到家中看那些人或是怜悯或是幸灾乐祸的神色,能够得到春秋天阙之助自然再好不过。
李净玉没有接腔,似是在沉思。
“冉师侄,你若是打算回到太元道宫,借助道法镇压,我也可送你回去。”岳甘棠望着李净玉又道。
跟太元道宫比起来,恐怕还是春秋天阙的学宫中更为安稳,李净玉想了想,出声道“我愿意留在学宫之中。”说着,还往纪玉棠身上觑了一眼。
岳甘棠见了她的神情,心中暗笑,只以为她是要陪着纪玉棠,当即应道“最近的一座是白鹿学宫,我等会儿便命人送你们过去。”怕纪玉棠和李净玉心中生出茫然之感,她又道,“学宫中的规矩不多,你们不用担心。不过到底是修行之地,弟子之间会有文斗和武斗,若是没有把握,可直接推辞了。”
白鹿学宫乃春秋天阙三十六学宫之一,坐落在白鹿山下,一座座殿宇沿着明道溪修成,但凡高立的楼阙都立着一只相风铜乌,风吹来的时候齐齐转向,发出一道道如同鸟啼般的呜鸣,山中群鸟也会在这个时候一同高歌。
如今坐镇学宫的宫师名为白青涟,她一身墨绿色的儒衫,衣摆处绣着一群墨鱼,仔细一看,仿佛那群墨鱼会活过来,在清溪与荷叶之间跃动。不过这位宫师深居简出,极少在众人跟前露面。除了进入白鹿学宫的第一天,纪玉棠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然而这样也好,少了监督的人,可以乐得清闲。
白鹿学舍,是学宫弟子的住宿之地。少的是两人间,多的是八人间,这些事宜都由师长安排,由不得学宫弟子抗议。可能是得了岳甘棠的提点,纪玉棠和李净玉被分配到了一个清幽的两人间,一来便惹足了学宫弟子的妒忌。
都说“安贫乐道”,大家一起“贫”,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可偏偏有的人是那幸运儿,一个人“富贵”了,这教其余的人如何平衡心境
但是对纪玉棠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安排。日日对着“冉孤竹”那张脸,她连梦里都被“废物”两个字紧紧缠绕住了眼前的人与过去呈现出了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割裂,这欺骗性的假面啊,纪玉棠想想都觉得生气。可对方却不觉得如何,整日笑脸相迎,难不成她一笑就能够将过去的仇怨一笔勾销了么
还没等到纪玉棠与李净玉起内讧,一份斗书便送到了学舍中了。
还是武斗
纪玉棠“”
李净玉倒是善解人意,在武斗书上落下了“冉孤竹”三个字,解去了纪玉棠的尴尬和无措。
“在这学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