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我觉得定王此人不会善罢甘休,他被关两年,就算现在放了出来,恐怕对于皇帝太子他们都是抱着仇恨的心态,他忍不了这口气,我觉得,他会逼宫。”檀绣握着季和的手一字一顿的说。
季和一点也不意外檀绣的话,只说“如今定王手中无兵权,皇上的亲信林将军全权守卫宫中,定王就算有心,也无法行事除非林将军背叛圣上。”
其实季和没有告诉檀绣,平王早就料到定王会逼宫,但其中原因与平王很有些关系。平王从两年前就让人在定王身边悄悄传了些谣言,说是皇帝宠爱平王的几个儿子,有心将皇位传与平王。
定王心高气傲,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变故,若是不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情,那才不一般。这些,季和有意没与檀绣说。他早便看出来,檀绣对这些事紧张的有些过分,他虽不知道原因,却也不想她因此惊惶焦虑,干脆隐瞒下来。
檀绣不知其中原委,只将自己上辈子得知的消息委婉提醒,“还有一种可能,林将军手下的两个副将之一,是叛徒。”
具体是哪个,檀绣记不太清,但她记得定王那次逼宫差点成功,确实是因为林将军一个副将叛变,杀死了林将军,里应外合。
季和再一次发现檀绣似乎知道许多她并不该知道的事情,但这次他也依旧没有追究,只将这件事记在心中,然后偷偷着人去查。这一查,还真教他查出了些事。林将军手下一个姓辛的副将,与定王有暗中来往。
季和耳目遍布宫中上下,就算是这么隐秘的事情也被他探听出来,自然的,平王也就知晓了。
所有人似乎都在暗中布置着,等着那一场迟早会到来的爆发。仿佛是因为要衬托这宫中的古怪气氛,冬日里竟然诡异的连着打了几日闷雷,天上乌云翻滚,就是迟迟不见落下雪来,凌冽寒风吹断了南苑十几株梅树。
檀绣原以为定王刚被解禁,多少也会安生一顿时间,谁知他根本就不按常理行事,没过多久,在一日夜晚,毫无预兆的进行了逼宫。这个时间比上辈子足足提前了好几年。
日日在宫中四处巡逻的卫兵一夕换了主将,懵懵懂懂的从守卫宫城的人,变成了围困宫城的人。
那一日夜晚,季和恰好轮值,要歇在皇帝的延庆宫,照看皇帝。皇帝先前被损了身子,即便解了毒性,但身体本就不好,折腾一番,对外说是身体好了,其实每日里还是有大半时间要卧在床上。
半夜里,皇帝忽然大汗淋漓的从梦魇中醒了过来,他嗓中赫赫出声,双目发直,双手抓着虚空,状若疯魔的大喊着“来人快来人护驾,有人要害朕”
他还未喊完,季和就匆匆赶来,安慰他道“圣上,您可是做了噩梦林将军和奴才都守着您呢,太子也被看守在西淩宫,无人会敢来谋害圣上。”
皇帝忽然发起火来,一把将床上的软枕和床边的熏炉扫落在地,“什么太子敢弑父的东西他一次没杀成朕,还想再杀一次,孽障,这孽障”
皇帝的双眼中满是血丝,“季和,明早你就去替朕拟旨,不,现在就去,将太子赐死”
季和心头清明,皇帝这是被先前那余毒快要折磨疯了,如今看谁都觉得要害自己,他已经连着做了好几日噩梦,日日如此。
他自然不会忤逆皇帝,闻言只应了一声是,就准备去拿圣旨。可还未转身离开,忽然远远的传来一阵闷响。
“这是,打雷了”皇帝显得有些神经质,他侧耳静听了一会儿,忽然又对季和吩咐“快,快去看看,外面肯定出事了让林戗进来,让他守在朕身边”
“是。”季和快步走出去,见到干儿子季慎知站在门口,一招手将他唤过来耳语几句,季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