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绣的手腕压根不疼,她就是习惯的动作而已。但见到季和好像很期待的样子,她也不好驳了他,就伸出手放在他面前。季和端着她的手,还真给她揉起了腕子。不过等他揉了几下,檀绣就开口说“就算用些力,这腕子也不会被揉断。”她还没见过说给人揉腕子这么一点力气不敢用的。
檀绣那手腕纤细白皙,在阳光底下跟会发光似得,季和还真不敢用力。
季严思和养鸟的安平一起提着两个鸟笼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家干爹伸出两只手小心翼翼的给干娘揉腕子,干娘呢,撑着脑袋好像在看他的笑话,眼里盈满了愉悦之色。
季严思心说,干爹自从有了干娘,看上去就越发傻了。当然他面上不敢表现出来,提着鸟笼笑呵呵的给两人打招呼。
“严思,你这是做什么呢”檀绣和蔼的开口询问。
季严思莫名其妙被一旁的干爹悄悄瞪了一眼,顿觉头皮发麻,干笑了几声,举了举手里的笼子回答“儿子跟安平一起去拿了两只鸟,据说这两只鸟可聪明,还会唱戏呢。”
檀绣来了兴趣,哦了一声,“唱戏它们会唱什么戏”
季和收回手,开口说“把鸟就挂那儿,给檀绣唱一段。”
“好嘞”季严思和另一个小太监安平一起把鸟笼挂在那株没开花的蜡梅上,安平给两只鹦鹉喂了点吃食,檀绣就听到那只虎皮鹦鹉吊着嗓子开唱了一句“啊正月十五那个闹元宵哇花灯底下呀那个女儿俏嗷”
这鹦鹉一开嗓,还挺有模样,檀绣听出来了,这是一段观灯记,她正等着往下听,却见那旁边一只摇头晃脑的蓝鹦鹉却也开了嗓子,来了句“寒枝捡上呀栖鸦东庭烛花呀印咿呀白发”
这却是玉堂春里的一句。这两只鹦鹉好似卯上了劲,一只才唱一句,另一只定要接上唱其他的,这两只你一句我一句的,唱的倒热闹,檀绣听着还挺有趣,但季和却皱起了眉,他心想檀绣想听戏,这两只鸟唱也不好好唱,这不是坏了兴致吗。
季严思这滑头正在观察干爹干娘呢,见到干爹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上前一步对檀绣说“干娘,您要是想听戏呢,咱这刚好有个会唱戏的,儿子这就把人喊来给干娘唱几段”
他说着就往外跑,檀绣想拦都没拦住,不过一会儿就见他拉着个长脸太监过来了。那太监是守院门的,平时不爱说话,檀绣来这里这么久,一共也没听他说过几句话,见季严思把他给拉来了,眼里不由得出现两分诧异。
季严思把人往前一推,拍着那长脸太监的肩膀就道“安兴,快给干娘唱两段,唱好了干爹铁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安兴红着脸,不太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檀绣和季和,清清嗓子小声道“那就唱一段,唱的不怎么好,司公和姑姑随意听听就是。”
檀绣听他说话这么小声,挺好奇他怎么唱,结果等人一开嗓,倒是被惊艳了一把。太监的声音比一般男人要细些,但并不难听,季和就是,轻声说话时总带着一股子春风般的温柔,不像一般男人那样低哑深沉,倒别有一般沁人味道。
而面前这位安兴,唱起戏来,那嗓音如同幽谷黄鹂,不说绕梁三日,但檀绣觉得比从前慧静太后招来唱戏的许多戏子都要好听。
唱罢一段,檀绣还意犹未尽,季和见状说“檀绣喜欢,就再唱两段吧。”
安兴就接着唱了两段,唱完了季和说“唔,不错,回头去账上多支十两银子,赏你的。”
安兴接了赏就往一边退,脸上带着高兴的神情,季严思这时候上前一步笑说“干爹大方,不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