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急步向她走来的男人,脚步一飞,像一个炮仗般发射到他那方。
“阿辞”她还没展开手臂抱他,整个人就被凌空架起,下一秒撞上他硬硬的胸膛。
他狠狠地用十指扣着她的腰,似要将手指插进她的骨头里。他箍着她如利钩死死地衔住皮肉,除非撕烂,否则钩子绝不会撤退开。
姜姜嗅着他身上熟悉的让她有安全感的味道,本以为昨夜里就已经干涸了的泪腺此时此刻又如暴雨狂倾而下。
“阿辞阿辞”她泣不成声。
她的唤声颤动了空气中的浮粒,扩散沉淀到陆辞耳际,凝结住他的呼吸。他想要说话,喉咙却似被棉花堵住,只能发出含糊轻微的声响。
哭了良久,姜姜稍稍退开,迅速又被他摁回去。他紧紧地捆着她,唯恐她消失不见了一般。她安抚性地轻抚着他,每碰他一下都能感觉到他微颤的背脊。
下一刻,天旋地转之间,她被放进他的车子里。他极速启动车子,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牢牢地拷着她的手腕一路狂奔至他家。
“汪”肉球一见到她立马扑到她脚边。她还没俯身触到肉球,就被他拦腰横抱起来。
当她被他蒙在被子里,全身上下都被他圈住时,她在被子下面略暗的空间里,看到他不断紧缩的瞳孔。他把耳朵侧到她的心口,仿佛在听她的心跳。
她搂着他的脑袋,心绪逐渐从最初见到他时的激动归于平静。
陆辞听着耳边一突一突的跳动,真实地,存在地震击着他的耳膜。他又触了下她的肩胛,软软的实质的触感,不再是梦里虚幻的,触不可及的一团云雾。
然而他仍然感到惊惶,怕她下一秒就会又变成一团薄薄的烟雾飘散走。
直到他进入她,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回来了,她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他与她十指相扣,疯狂激烈地挺进着。
姜姜仰视着苍白消瘦地只剩一副骨架的他,眸中泛起热意,旋即努力迎合着他,承受着他深深的撞击。
最后的时刻,伴随着他狂烈急促的低吼,姜姜肩骨一痛。他在咬她,狠劲地咬她。她忍住痛呼,双手捧着他的后脑勺,平复着他的激狂。
痛意渐渐减轻,他移开牙齿,手臂撑在她两侧,唇锋上染着星点鲜血,鲜血衬着他苍白至极的脸孔,犹如暗夜里阴肆的鬼魅幽魂。
她的身体往后蜷着,陷落在柔软的大床里,随后抬手,潮湿滑腻的指腹碰触着他的脸。
经过激烈的情事,他的体温不似回家之前那样冰凉,淋漓的湿汗混和了她的温度。
姜姜含着泪笑着说“你瘦了好多。”
“姜姜。”他终于开口唤她。
“嗯。”
“姜姜。”
她仰起身子,揽过他的脖颈,在他额头上重重一亲,“我在这里。”
倏然间,他把脸埋到她的颈窝里,皲裂的唇开合着,却依旧是“姜姜”这两个字。
微凉的液体从颈窝处滑落到胸脯上,一串模糊的,粗沉的哽咽漫至她的大脑中。
她惊愕地垂眼,随即环紧他,将他糊在长睫上的泪珠拂去,“阿辞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伏在她怀里,他像一只溺在水里的幼兽,死死地抓着她这根稻草。姜姜恍然之中感受到了他赋给她的沉甸甸的感情,如此深厚,不可计量,全部压到她身上,承重负荷,几乎把她压垮。
肩上被他咬出的血凝固起来,将疼痛封回皮肤内层。她阖上眸子,用力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