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玉愣了一下才发现她们都看自己,是跟自己说话,扯了扯唇角勉强笑道,“我爸妈还有阿姨都在等着呢。”
“你老公呢老公没来啊”
默了默,游玉垂下眼帘,“哦,他忙。”
几个大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眼神如刀,“那你得好好教育一下你老公,啥玩意能比自己老婆孩子重要啊。”
“就是就是,虽然基本没有,但不是说也可能会流产吗,咋能这么不重视”
“你回去可得罚他跪搓衣板”
游玉没应声。
几个大姐见她脸色煞白,帮她说话也没得句好话,自讨没趣儿不扭头唠别的去了。
不一会儿,观察时间半个小时到了,前面得大姐们陆续走了,观察室只剩游玉一个人。
她靠在染着消毒水味儿的被子上出神。
排在她前面那个大姐走之前悄悄的走到她床边担忧的看着她,“小妹儿,要不一会儿姐送你回家”
游玉失笑,淡淡摇头,“我家里人真的都在外面。”
“谢谢姐姐好意。”
大姐这才放心走了。
不过萍水相逢,还这样淳朴热情的惦记她。
游玉心里暖呼呼的。
刚刚这一遭,尤其是在冰冷的手术室里孤立无援时。
在她闭上眼感受锐利的针头扎入身体里的时候,她突然想开了,放下了。
在那一刻,她觉得,情情爱爱,都没有她肚子里的小娃娃重要。
在那一刻,她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离不开肚子里的小豆芽。
她这才真诚的直面自己的内心,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想要这个孩子。
至于那个男人,这个孩子的爹。
从手术室走出来,独自担惊受怕之后,她觉得真的不重要了。
管他跟别的女人是什么关系,管他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只要肚子里的小豆芽没事儿就好。
她只要小豆芽就足够了。
至于那个男人,就尘归尘、土归土吧。
恍惚间觉得这几个月的自己傻的厉害,天真的可爱。
就一个男人,至于吗。
斩断情丝,真就算了。
景恒义在医院外面的停车场等着,瞥一眼副驾驶上面色沉重的老大哥,开口劝慰,“羊水穿刺小手术,没事儿别担心啊。”
景恒义跟游父是生意场上认识的,算是不打不相识的忘年交。
比游父少二十多岁,但两个人能聊到一起去,反倒当成朋友处。
饶是如此,游父听了也不开心。
啥叫小手术,啥叫别担心。
黝黑的老脸一下就沉下去,面无表情的瞪了景恒义一眼,“医生说有流产的危险。”
景恒义默了,搔了搔额角连声抱歉,“不好意思啊大哥。”
游父摆手,心不在焉的盯着眼前,下一刻突然坐直身子,“哎呦我姑娘出来了。”
连忙推开车门大步的往医院大门那边跑。
等到游玉面前气喘吁吁,连忙抬手扶着游玉纤细的手臂往停车场走,小心翼翼的观察女儿的神情,“怎么样疼不疼”
一点都没有一开始虎着脸说你真让我失望那股霸气。
“没事儿。”
就算游玉这么说,游父游母也不敢大意。
在夏城陪了游玉两天之后,见游玉真的没事儿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