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初樱简单吃了一口拎着小包,连忙跑到他身边,见他抬眸看过来右手端着保温杯轻晃一下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然后就见楚弈眼神落在冒着白烟的杯口,淡声道,“在车上不要喝东西。”
初樱听了先是一怔,歪了歪脑袋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等她跟他绕到家后面的院子才发现一辆陌生的沃尔沃suv,看起来像s90
哦,明白了。
他大概是怕豆浆洒了弄脏车。
毕竟s90也不便宜,精洗一次车内怎么也得四五百块钱吧。
想着这,初樱立刻把保温杯盖子拧的紧紧的。
楚弈拉开车门等着她,初樱连忙小跑过去,上车乖巧的先系上安全带。
嘭一声轻响,楚弈绕过车头往驾驶座走,阳光穿透云层落到他身上,为他周身蒙上一层微微金光。
初樱双眼紧盯着他,一双长腿每一步好像走在她心上。
咚、咚、咚。
咔,驾驶座门拉开,初樱吞了吞口水。
他刚坐进来那一瞬,熟悉的海洋香萦绕在鼻尖,搔的她鼻腔里泛痒。
车厢里的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似的,她紧抿嘴唇,心脏砰砰犹如雷声鼓声,怕被他听到,不敢呼吸。
男人踩下油门,有力的大手握住方向盘向右打满拐出院子,等到大路上他才开口。
“听老师说,你想临床改基础”
初樱听了之后犹疑的嗯了一声,随后低声说,“有点害怕医闹。”
“嗯。”
她本来是临床选了肿瘤,可自从去年认识的叔叔被病人家属砍了之后,她就有点犹豫。
那天她也在医院,本来是找她爸去,结果听到一楼惊恐尖叫声,然后她就被爸爸反锁在办公室里,等再出去的时候,整个一楼心内诊室外面都是血。
那个叔叔的血,火红的鲜血在白色地砖上流淌,刺目无比,最后眼睛晃的快分不清红白。
而叔叔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她被吓到了,回外婆家待了一个暑假才平复好心情。
可学医的心却有点被动摇了。
还好她选的是临床,大四或者大五考完执医证之后可以转基础医学。
基础医学以研究为主,泡在实验室或者以后留校做老师,说是医学,倒是跟生物工程那些专业有点类似。
“师兄你觉得呢”
他嗯了一声之后就没再开口。
“我”楚弈眼底平淡无波的瞥他一眼,“我的想法不重要。”
“听从你的内心。”
“嗯”,初樱若有所思,转眸看着他度光如雕刻般深邃立体的侧脸,“那师兄是为什么学医呢”
话落车内一阵平静,楚弈没有回答。
初樱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不愿意说,索性没有追问,侧身往右看窗外熙攘的人群、热闹的街市。
快到学校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因为我小时候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初樱转眸好奇问。
“你不改变的话,什么都变不了。”
初樱眨巴眨巴桃花眼,总觉得这个口气有点熟悉,然后就看到楚弈勾唇淡笑,“你爸爸说的。”
怪不得。
想问他爸什么时候说的,可下一瞬她所有意识都被抽空。
第一次看他笑,唇角上扬,眼角挤出一条线。整个车厢都跟着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