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有线电话,大门又被反锁,于是绕到落地窗前,用力拍打,扯着嗓子大喊“来人,救命,你们家二少不行了”
落地窗外,两个保镖坐在草地上抽烟吹牛,听见身后的动静只回头瞥了一眼,就扭过头去。
他们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敢管。主家吩咐,无论晚上发生任何事情,都要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方灼脸色很难看的回到房间。
他趴到床边仔细盯着周猝看,兴许是体温太低,周猝浓密睫毛上竟然结出寒霜,他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
四周的冷空气像有生命般缓慢地流动,让人头皮发麻。
“周猝你想出去吗”他靠近周猝,想获取一点安全感。
“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是为了你才来这儿的。”
床上的人已经昏死,根本听见他的诉求,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连嘴唇都变成了黑青色。
想到对方低如冰封的体温,方灼心里发憷,可是又狠不下心不管。他打了盆热水,用热毛巾给他热敷。累得他胳膊酸痛不说,收效甚微,索性把帕子一丢,较劲似的,死死瞪着周猝。
“操。”方灼咒骂一声,跳上床隔着被子把周猝紧紧抱住。
然,并没有卵用。
一咬牙,掀开被子钻进去。
身上薄薄的衬衣,一靠上周猝就被冻成了冰。即便有外挂加持下,方灼体温偏高,依旧冷得牙齿打架,抖成筛糠。
周猝看着病弱,贴近了才发现发现身形很结实,借着昏黄的灯光往下看,还能瞄见漂亮的腹肌和性感的人鱼线
方灼借着东想西想分散注意力,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昏迷中周猝感觉到热源,这在从前是从未有过的。他下意识收紧四肢,生怕这可贵的温暖会逃跑,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掀起眼帘,入眼是一截修长漂亮的颈项,和被一片半掩半遮的精致锁骨。
灯光中,那片皮肤被沾染成温暖的蜜色,和他的体温一样温暖。青色血管被薄薄的皮肤覆盖着,它们在跳动,那鲜活的生命。
里面的血液应该比怀中这具身体更加温暖炙热吧。
被蛊惑般,嘴唇贴了上去,用力汲取吮吸。
方灼坐到床上,没心情体验床垫软不软,一会儿扣指甲,一会儿抓头发,一会儿又站起来在原地绕圈。
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我好紧张。
他盘腿坐在床上找233说话,“用后面那啥是不是很疼啊。”
233很郁闷,因为宿主已经跨入高科技手机行列,它依旧只能玩儿砖头机。
方灼接着吐槽,“你说他怎么还不来,早日早解脱啊,玩儿我呢吧。”
“周猝下周就三十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到时候生日,把自己包成礼物送给他。”
233晚了。
方灼被这两个字吓住,僵着不敢动,随后就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
“周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周猝的声音很平静,一点没有约炮的兴奋。
方灼更想跑了。
滴滴两声,房门被推开,走廊里的光照进来,穿过客厅蔓延进里间,刚好能照见方灼光溜溜的半条腿。
方灼缩起腿往床头蹭,抱住膝盖告诉自己,不怕不怕,屁股一撅,眼睛一闭,这晚上就过去了,很快的。
周猝没开灯,黑色的人影高大挺拔,在昏暗中像极了饥饿觅食的凶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