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点了下头,突然想起什么,“为什么在此之前都没听过二少的名讳”
听方灼不喜欢他了,周丞反而没之前那么厌恶,甚至认为,两人从某种程度上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一直被我爹关在家里。”周家从未刻意隐瞒周猝的存在,知道的,都以为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方灼若有所思,怜惜的说,“二少好可怜。”
个屁。
就昨晚周二少不动如山,又冷傲十足的样子,指不定最后谁可怜呢
周猝的生活很单调,每天除了卧室就是书房。方灼到了以后,并没有立刻上楼找他,而是蹲在厨房,和唯一的佣人陈嫂聊天。
由于方灼被送来时,周丞司机替周丞带了句话,让陈嫂好好招待客人。陈嫂不敢怠慢,况且会被送到这栋房子的人,应该多少知道些主人家的事情,所以基本方灼问什么陈嫂就答什么。
很快,方灼就把周猝的情况摸清楚了。
与其说他是这个家里的少爷,倒不如说是被人给软禁了。
周猝回到周家至今二十三年,除去昨天被周丞接出门,从来没有离开过别墅。人际交往经验为零,别说是男女朋友,炮友床伴,就是普通朋友都没有一个。
方灼回头看了眼后花园,那地方有只隔着栅栏跟萨摩耶嗅来嗅去得德牧。
春天到了,猫猫狗狗还能跑出去浪一浪,这周猝已经快三十了,还没沾过荤。
说句不好听的,过得简直比畜生还不如。这么下去会变态的。
老板知道风水先生一类的最好别得罪,便老实站在一旁,紧接着就见周猝硬生生的把手机给捏变形了。
“周,周少,您要是今天心情不好,咱们可以改天。”老板战战兢兢。
周猝表情不变,一本正经的给老板指出这地方正好冲着凶煞方,要把原定的正门换到西北边,然后在原地竖起一面十米高的影壁,或是大型祥瑞石雕,即可做装饰,也可挡煞。
老板让助理记下,恭敬的把人送出工地。
工地外的黑色轿车上,司机正坐在玩儿手机,周猝一上车,他就发现不对劲,紧着头皮问“周先生,我们去哪儿”
周猝的手指敲着扶手,头后仰着,眼睛半阖着,“去景悦。”
景悦一家高级私人会所,采取会员制,能进去的都不是普通人。里面的服务人员,无论男女,个个貌美如花。
司机微微惊讶,周猝的所有行程他都一清二楚,没听说今天约了人啊,难道是终于腻了家花,想偿偿野花了
周猝在景悦有一间长期包厢,专门用来谈事。
等他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摔东西,刚踏进去,一个花瓶砸过来。
周猝敏捷的抓住,直接扔回去,瓷瓶在对方脚边炸裂开,瓷片飞溅,割破了那人的脸。
周丞不甚在意,嘲讽道“许未来知道你戾气这么重吗”
周丞知道父亲的干事情以后,心里一直挺乱,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个傻逼,他一直怨天尤人,觉得父亲偏心,觉得自己被个野种骑到头上,是最委屈,也是最有资格骂周猝的那个。
结果全他妈不是。
后来,他听说周猝在南方混出了名堂,并且广撒网,要重金请一只上好的白玉玉瓶。
也不知是出于想要补偿,还是想借机看看这个仅剩的亲人,周丞立刻派人四处打听,整整半年才弄到个还算满意的。
周猝坐到沙发上,沏了两杯铁观音,“我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