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插上小蜡烛,点燃,“给你补过生日。”
烛光跳跃在青年眼底,周猝用手指沾了一点奶油,伸到他嘴边。
方灼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保镖,纠结了下,还是用手掩住,张嘴含住,柔滑的舌尖绕着男人的手指,将奶油舔干净。
手指继续搅动,方灼意识到男人想干什么已经晚了,周猝直接把他拽上了床,压在身下。
方灼推他,“你不能剧烈运动。”
周猝低头亲吻他的嘴唇,“试试就知道了。”
窗外刮起了微风,树叶摇曳,沙沙声和病床吱呀声缠在一起,缠了将近两个小时。
交响曲一结束,保镖就拿着干净的换洗衣服走进来。
周猝近期的药有嗜睡的副作用,方灼陪他躺到半夜,悄悄把腰上的手臂挪开,坐了起来。
他摸了摸男人的脸,目光仔细描摹着英俊的五官,“猝猝,我要走了。”
“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你要好好的啊。”
手机的震动,提醒离开时间到了。
据说猫狗死前,为了不让主人伤心,都会找个隐秘的地方,安静的偷偷死去。方灼觉得自己大概也是这样,毕竟相识一场,他不想悄无声息的死在周猝怀里。
这对于他,或者周猝,都太过残忍。
淅沥的雨滴落下来,昨晚没下的雨,延迟到了今晚。
方灼躲在桥洞下,把身体藏在半人高的野草后,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慢慢阖上了眼睛
周猝被一道雷给惊醒,心悸得厉害。怀中还有青年的余温,人却不知去向。
他猛地起身打开灯,巡视一圈后,疾步往卫生间走去,里面昏暗一团,窗外雨水随着狂风飘进来,湿了一地,衬得窄小的空间越发安静,压抑。
方灼的失踪让所有人始料不及,谁也没想过他会偷跑。
周猝病号服都没换,淋着雨跟保镖一起在大街小巷到处找人。
三个小时后,方灼的尸体还是被找到了。
他湿淋淋的躺在脏乱的桥洞下,已经冰凉。
周猝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身影,心脏被掏了个窟窿,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雨越下越大,伤口早就被雨水冲开,崩裂,血液混着雨,顺着后颈流淌。
他走过去,低下头说“怎么躲在这里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起来,跟我回去。”
周猝跪到地上,用力亲吻青年的嘴唇,怎么也吻不热。
他的眼睛红了,去摸青年的手臂、肚子、腿,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没有生命的冰冷。
怎么会呢,明明之前还笑着为他过生日的,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就走了,说好了要长命百岁的。
“骗子,你这个骗子,既然要骗为什么不骗久一点。”
“许未来你能不能别睡。”
“我求你了”
方灼醒来的时候,脑子有点混乱,死亡和离别的压抑感还在,堵在胸口很难受。
他在地上坐了很久,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人,空气中飘着隔夜酒的味道,就是一个宿醉现场。
下意识去兜里掏手机,掏到一手瓜子,嫌弃的丢开,继续掏,卧槽,阿三哥不见了。
方灼慌忙爬起来,不小心把脚边的人给踩醒了。
那人揉着眼睛坐起来,“老大啊,怎么起了不是说咱们今天不开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