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尧”
宋九尧转过头,忍不住提起嘴,“我当是谁呢,多久没听到你开口说话了,得有十年了吧”
赵贤嘿嘿笑,“你别说,我大姑说我是不是受了洋人的毒害,一年没开口,口音都变了。”
“是变了,我都听不出来。”
赵贤指着脖子,“里头的声带受损,我大姑问了中医,要我吃点药,我说我治了大半年,身子里存了多少药渣子,我可再不吃了。”
他视线往边上撇去,“二晚,是没吃饱饭,还是不欢迎我来,咋的不跟我说一句话。”
林晚云滞了下,慢腾腾给他拍掌,“欢迎,欢迎赵贤。”
她这样敷衍,赵贤却挺高兴,“我外甥呢,不出来领个大舅的红包”
林晚云“哪来的大舅”
赵贤“我啊,我现在是你娘家人,你是我妹子,宋九尧是我妹夫,他要是敢欺负你,你来找我。”
林晚云懒得搭理他,“他在家里睡觉,你要是有心,就上我家里发红包去。”
“下回还有机会,今晚咱们要大醉一场。”
宋九尧却道“不着急,等你好全了再说。”
赵贤拍着胸脯,“我好全了,明儿跟你上山打虎去”
“行,你上歌舞厅,叫六子准备好酒菜,我晚些再过去。”
赵贤应下,“二晚也一起来。”
林晚云胡乱打发他,“知道了。”
赵贤才走出院门,宋九尧也放下了碗筷,站起身来,“去跟二姐说一声,咱们先走了。”
林晚云不动,“二姐已经够辛苦的,就两个碗,自己收拾吧。”
她语气挺好,宋九尧歇了一口气,弓下腰背,动手收拾起来。
林晚云去和宋清连拜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门。
她站定脚跟,“宋九尧,我就不去了,厂里还有别的事儿要办。”
宋九尧在昏暗里顿了片刻,“走吧,我正好回家冲个澡。”
林晚云默了两秒,“歌舞厅不能洗么”
“好久没回来,那屋里一层灰,我怎么进得去脚。”
“”
她只好随他上了车。
不过两脚油门,就到了林家村的那条道。
“你把车停在家门口,我走路过去就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不差这两步路,我送你进厂里,总没有人拦着我吧。”
林晚云看过去,“说不准,我大哥现在不守夜了,换了一个人,他也不认识你。”
他嗤了声,“我试试,他敢不敢拦我。”
厂子大门除了两侧种上了绿植,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
车子停下来,宋九尧摁了两声喇叭。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隔着铁栅栏往外看,“谁啊外来人员不能进厂。”
车窗降了下来,宋九尧只道“我是宋九尧,你开个门让我进去一趟。”
那人愣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哎呦喂您过来啦”
能开得起洋车的,除了林厂长的男人,还能有谁,他早听闻这人是个厉害人物,因为犯事,被关在国外。
他赶紧打开锁头,拉开铁栅栏,“林厂长不在厂里咧,您没见着她吗”
林晚云只好降下车窗,“原叔,我在这儿。”
“呃噢,我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