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仅仅是因为今日婚嫁的是禹州城有名的豪绅俞家,更因为他们家的新妇乃是月余前救下近乎整座城的女神医。
近两月前,禹州城周边城镇之中忽发瘟疫,虽说来的猝不及防,但官府应对也挺得宜。可到底瘟疫这个东西在百姓心中就如黑白无常手中的勾魂索。
所以哪怕一时压制住了,几日之中没有什么进展,百姓们又如何还能心平气和下去
这人心一慌,控制瘟疫的事情反而不容易做了。甚至连全城都会被烧死的传言都出来了。
这样约莫过了十余天,言芣带着一批药材与一队医者前后脚到了禹州城。
有官府征集的医者与药材,也有医者仁心的大夫自发前来。
言芣也是自发前来的一员。
并且最后真的在治疗与防控上,提出了有效建议,又亲力亲为、不辞劳苦,一时叫百姓们衷心感激,恨不得称她做活菩萨。
“听说言神医与那俞家公子便是于这场疫病时相识,两人都是为了救治百姓而忙碌。那言神医甚至不顾自己安危,疲累到险些晕倒时,被俞家公子遇上。”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啊”
一人说,多人听。
但发现对方说的并不细致的时候,就有人忍不住补充,那细节满满地似乎当时他们便在场一般。
“啊,言神医和俞家公子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一人感叹道。
在场听闻的人,少有的几个觉得有点奇怪,毕竟听到现在他们听到的都是言神医为了救治百姓而做了什么。
那俞公子除了家中捐赠的药材与物资,似乎本人没做其他的什么
也不是否认人家捐赠物资的善举。只是豪夸言神医一番之后,偏说人家是“郎才女貌”,就颇让人觉得看低了言神医。
只是这种想法的到底是少数人,所以也没有人开口。
反倒是目光都落到了那挂满红绸、雕栏画栋的宅院之上。
宅院深处,被人议论纷纷的女主角,此刻正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坐在了布置一新的房间之中,等着到了吉时时,喜婆前来接她。
言芣心中气愤又忐忑,身子已经因为一直保持这一个姿势有些发僵。
只是她虽依旧不肯认命,却也只能愤恨地红了眼,毕竟她不会武,此刻被人封了穴,根本动弹不得。
前几日,需要她露面的时候,她被人监视着在外行走,却也好不容易瞅准了时机,以言家特殊的方式留下了讯息。
这些是五年前在言家住的那段时间里,兄弟姐妹之间亲近时,她学来的。
只是,那讯息不知何时会被发现,又不知需要多久时间,家里人才能赶过来相救。
一日前,最后没有任何办法的她,又终于找到机会砸碎了自小戴在身上的护身珠。她记得爹爹反复交代过,一旦遇上危险便将它捏碎保命。
可碎了的珠子就那般碎了,她并没有脱困。那一刹那,她是无比的失望的。
不是她对她爹期望过高,而是他们全家都心照不宣,她们爹怕是神仙,那自然是无所不能的。
想起这些,言芣心中就很是紧张、不安,也很难过、恼火。
当然,一切的情绪不是冲着她爹的,而是冲着俞家和自己。
恼恨、厌恶俞家的无耻,也懊悔自己的识人不清。
她一开始与俞公子的接触,自然是出于本心的,毕竟只是寻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