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众仙在婚礼的举行前几日就已经到了妖精客栈, 为的当然是提前见一见能把他们冷面无情的宇文将军的魂勾走的狐狸精是什么模样的。
前来的众仙家把妖精客栈挤得满满当当,于是客栈里自开栈以来从未住满过的天字房竟然有了不够住的趋势,也让白鹅灰珠等狐狸小奴从一开始见到诸多仙君的目瞪口呆,都变成了后来波澜不惊, 甚至还有种“仙人和她们也没什么区别嘛”的错觉。
因为众多仙君真的都非常接地气。
女仙们整日八卦念叨着“宇文将军为何会被一只狐狸精迷走了魂”“居然还是一只公狐狸”等诸多话语,让白鹅和灰珠耳朵都快听出了茧;云采夜的大弟子对柳掌柜的表弟那盆昆山夜光非常好奇,凑近观赏后却发现这盆花还未开神智;而酒神酒嶷听闻妖精客栈里有一坛用神骨泡着酒, 好奇极了, 便到后厨房与朱大厨共同商讨起了酿酒的心得,据说他后来为了也酿一壶仙骨酒,竟偷偷去镇魔塔偷神骨去了,结果被浮云上仙当场逮住,脸面丢尽, 最后还是被医仙歩医领回去的
整座客栈里, 偶尔会露出伤心神色的只有树非一个人。
他的挚友青蚺见状不免好奇“吾友, 你义弟得了个好归宿,你又赚了大批银子, 为何还如此闷闷不乐我没摸到你义弟的尾巴,都没有这般伤心。”
天界的真仙是六界中最富有的, 他们脾气又好, 又舍得花钱, 不像魔界妖界鬼界的那些狗东西们会赊账不给钱, 树非这段日子里日进斗金,赚得是盆满钵盈。
可这也不能阻止树非当然伤心啊,他就这么一个义弟,等成亲后就得回天界,再也不能日日想见了,一想到此处,他就不由地伤心。
又听青蚺在这瞎扯,他更是郁闷极了,恹恹地说“有些快乐,是银子买不到的。”
谁知青蚺心有戚戚然地点头“是啊”
比如他有再多的钱,都摸不到他挚友义弟那油光水滑的狐狸尾巴。
树非“”
树非和他相处了许久,自然听得出他在叹息什么,顿时伤感全散,一时火大,掐着他的肩膀道“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你只是看上了我客栈里的狐狸小奴们”
青蚺由他掐着,丝毫不反抗,还认真接话说“还有你义弟的尾巴。”
“”
树非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没有亲人了。”
“当然是因为我弟弟死了。”青蚺也叹气,“被云采夜和他的徒弟杀的。”
这点树非倒是没想到,他也从未听青蚺提起过,想到这几日云采夜和他的一干徒弟都在青蚺面前晃,虽然青蚺看上去什么事也没有,但树非还是有些惴惴,小心地问青蚺“你你不去为你弟弟报仇吗”
毕竟他们若是打起来了,他帮青蚺不是,帮云采夜也不是。
结果青蚺却反问他“嗯报什么仇”
树非轻咳两声,提醒他“云采夜”
“啊,可我打不过他啊。”青蚺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弟弟没毛,又技不如人,我以前养小宠那会儿他经常偷吃的我的小宠们,哼,他肯定又是干了坏事才会被杀死的,云采夜又没让他魂飞魄散,叫他重新投胎改改性子也是好的。”
青蚺微微笑着说道,脸上是一副慈悲表情,树非忽地想起他这个人,是吃素的。
因为据他说肉大多数从长毛的生灵身上割下的,吃它们的肉就如同在吃自己的肉,叫他心疼极了。
树非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