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蚺捂着脸,睁大眼睛一脸震惊,问树非“吾友,你和为何对我刀剑相向”
“我义弟死了”树非叱道,“方才你拦着我不让我去救他,现在他死了你却在这说风凉话”
骨墨先前追着漠尘去时,他便挣开了脚边怨鬼骷手的桎梏,可是下一刻却又被青蚺死死按住,树非挣脱不了,只能叫青蚺放开他,青蚺却和他说“你别去,我一会去救。”
青蚺和漠尘半点关系也没有,树非不信他会去救漠尘。
谁知青蚺下一瞬又问他“吾友,如果我一会我去救你义弟时没死,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树非心烦意乱地接话“何事”
“让我摸摸你义弟的尾巴。”青蚺认真地伸出一根指头,“我就摸一下。”
当时树非闻言就想提剑砍他,连连吸气才忍了下来,可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收敛
树非举起衣袖,正想和青蚺割袍断义,青蚺又捂着脸委屈巴巴地和他说“可你义弟没死啊”
“漠尘没死”
树非惊怔不已,转身朝雷劫之地望去,那处的尘沙碎石此刻消散了不少,所以终于露出了雷劫中央的两人。
而骨墨也在此时看清了那两人的面容,愣了一霎便鼓掌笑道“妙果然妙”
只见那片被紫雷燃黑的土地上站立着一红一黑两人,身着赭红衣裳的,当然是渡劫的漠尘,而另外一身玄衣的高大男子,则是宇文猛。
可说他是宇文猛,却又不大像,因为他脸上有道自眉间斜至下颌的疤痕,而树非从未在宇文猛脸上看到过这道疤痕。
不仅树非诧异万分,连漠尘自己都是呆呆怔怔的。
雷劫降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所以紧紧闭上了眼睛咬牙准备着被雷劫劈散的疼痛,还更紧地拥住了怀里的功德树,可是抱着抱着,他却觉得怀里的功德树感觉有些怪异,就仿佛他抱的不是花盆,而是一个人的腰,直到他耳朵上被一双大掌捂着,漠尘才发现他真的是抱住了一个人的腰身。
他怔怔地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宇文猛熟悉的双目,那双眼睛漆不见底,邃深如潭,静静满满地倒映着他身影。
“不要怕。”
男人捂着他的耳朵,漠尘听不见他的声音,却能从他动着的唇瓣读出这句话。
随后男人便将他整个人抱进坏中,漠尘贴在他的胸膛上,除了男人沉稳的令他心安的心跳声以外,他什么也没听到,连雷劫什么时候过去的都不知道。
等到头顶的雷云散去大半,从云层中倾泻明亮的天光时,漠尘才倏然回神,仰起头朝男人望去。
“将、将军”漠尘觉得这人就是他的宇文将军,可是又不太确定。
偏偏男人听见他唤,便勾唇道“嗯”
漠尘看着他身着一身奇怪的玄色戎装,脸上凭空多了道疤痕不说,还沾着不少干涸的血迹,便以为宇文猛在赶回天界后受了伤,还带伤来为他挡雷劫,急得连忙去摸他的手,问道“将军,你是不是受伤了呀”
而漠尘这一摸,只摸到了满手的黏腻,他低头一看,男人手掌上满是鲜血,可是小拇指上却有一根红线与他的小拇指上系着。
漠尘越发不懂了,举起自己的小拇指看着那一根红线,正欲开口问宇文猛这是怎么回事,一抬头就发现自己面前的男人正在消失,玄色的身影渐渐幻化成点点金色碎光。
“今生你救我,但愿来生”
他开口,声音低沉微哑,和宇文猛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话还未说完便完全